着不说。
三春背了一路,到地方了腰都快断了。
院里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
族长虽然没明说,但规矩就是规矩,不会因为一个人救了他们而轻易改变。
于是给了那人一段时间,只要恢复了能走路的程度就马上把人赶下山去。
孟汀没想过能活,也没想过还有机会再见到雪姻,所以当他醒来后看见床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时,还以为是在做梦。
“哎……”
梦见一个背影算怎么回事儿?
雪姻一怔,突然回头,四目相对,气氛颇有些微妙。
孟汀不小心动了一下,立马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哎哟,我怎么了这是?”
他掀开被子,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全身赤条条的,哪哪都裹上了纱布,剧痛就是从那纱布下传来的。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昨晚的事,当时全身上下挨了数刀,他以一敌十,愣是战斗到最后一刻才倒下,闭眼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看见一个人弯下腰像是在观察他。
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起来了。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背着他走路,一路都在说些什么,但又听不太清,隐约听见几句“族长竟然愿意救你”“那些人会不会是跟你一伙的啊”等等之类的话,他没力气回答,只能听着。
“别动。”
一阵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孟汀不自觉屏住呼吸,一抬眼便看见柔顺的发丝倾泻而下,挡在自己面前。
他浑身一僵,任由雪姻替他重新盖好被子,发丝擦过他耳边,隐隐泛起微红。
雪姻说:“你受伤了,不动的话,好得更快。”
孟汀飞快瞥了她一眼:“……哦。”
气氛再次诡异起来,良久,孟汀不自在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啊,又救了我一次。”
雪姻一听,突然认真严肃的说:“是、是花寒救的,不是我!”
她别开脸,皱起眉头:“别来谢我。”
孟汀楞了一下:“哦。”
——
关鸿倾逃得还算及时,只是可惜手下那么多暗卫都葬送在那了,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何随宽慰他:“那小子难不成还能以一敌十?说不定已经死在那山里了,老爷的暗卫那么厉害,或许现在正往回赶呢?”
关鸿倾苦笑地摇头:“不,他应该还活着。”
何随问:“他的武功竟然好到这般地步?”
关鸿倾是半路出家的,武功不同于大家子弟一般受过系统的训练,所以路数出奇,太多人死在他手上都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他什么招都敢用,出其不意,次次置人于死地,出手毫不留情。
正人君子有个最大的弱点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他恰好相反,不但要犯,还要掏干了河水作井水,绝不让仇恨延续到下一代。
孟汀算是他此生唯一的失误。
这次折了这么多棋子,他满心愤懑,毒不能让他倒下也就罢了,偏偏武功路数还诡异至极,竟然可以让一具中了毒的身子出手果决,杀人于无形。
有那么几个瞬间,关鸿倾觉得他才更像是自己的亲儿子。
想到这,他问何随:“少爷还是没有下落?”
何随已经派了不少人去找了,只是无名山地势险峻,好多人进去就被各种奇怪的瘴气挡了回来,找人可谓是难上加难。
殊不知,远在千里之外,关月臣半拖半拽,费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才把昏睡的文元拉进了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