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枪声和空气中响起一道硬物划破空气的声音。
手腕被打中,意想之中的血溅当场没有发生。
“哐啷……”匕首一歪掉落在地上,一道鲜血顺着徐槿昭的手背落下染红了指尖。
“啊……”
“快救人!”
徐槿昭偏下头看,鲜血已经扩散了开来,那里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淡色杏眸轻轻动了动,平静冷漠的样子叫人看不出喜怒,她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触在划口处,往下按了按。
这一按伤口处血流得更厉害了,两种颜色在月光和灯光下形成了十分鲜明的比对,冷得发白的皮肤和诡异的艳红。
血液凝固,痛感还是迟迟没有传来,好像还是不痛啊?一丝了然无趣从眸底流过。
她抬手把风衣领口往上遮住伤口,视线顺着斜方偏移,盯着地上那染了她血液的尖刀,过了半响像是想起来什么,方才慢慢抬起头,看向街道那头树下的一处隐形。
人已空,只剩地上那半燃尽余烟散发出零星几微的红光……回想起那个人低头沉默抽烟时的样子,动作散漫,内里透着沉长。
她唇瓣微动,眼睛看着那只烟头好久,那是一截蓝白色烟头。
符庆骁趁机会使出擒拿,几下制服住凶犯,胳膊死死抵着对方两手,从兜里拽出手铐给凶犯铐上。
“别动!”他一手抓着对方,转过身问:“老陈,外围接应的人到了没?”
“我刚跟局里打了电话,赶来路上,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符庆骁也不废话,“嗯那行,我先把人压到车上,剩下的交给你来处理。”
陈维明稳控住现在情况后,该交待的交待,视频该删除的删除,等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到才注意一开始的人质,一忙起来倒是他疏忽了!
他认真看了眼女人,掩住心下讶异,这回人质是不是太过平静了点?
以他多年来的现场经验来看,不该是这种情况。
虽然心中有质疑,但面上却不显,毕竟往日也不是没见过被挟持终于得救后呆愣傻住的样子,所以他理所应当以为对方是被吓着了。
说话语气不觉柔和了几分,“嗯,姑娘你没事吧?有受伤吗?需不需要帮忙通知你家人?”
“没事,我很好。”徐槿昭嘴角僵硬往上提了提,想了想轻摇头,对后半段内容的进行补充:“谢谢你们救我,不过我没有家人,所以不用麻烦了。”
陈维明:“……”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作为突然卷入的无辜人物之一应该是要被拉去做笔录的。
陈维明一大把年纪了,突然汗颜:“那既然没事,你也跟我们回去录一下口供吧。”
徐槿昭无意识握紧了袖口,半响说:“好。”
今晚这场凶险热闹最后化为这浅浅一道轻喃,声音混合着食物香味融入昏黄夜色,无端让人有种繁华落尽过后的沧桑寂寥感。
她看了一眼那个阴影位置,然后跟着警方离开。
此时直播间却沸腾了。
【大家都还在吗?我天啊!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这不是真的?是演的吧?】
【主播说了,是真现场!哈哈没看够,那歹徒不行啊!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
【那男的是不是杀人犯啊,长得人高马大,眼神看着好可怕!】
【楼上你别说,一说我就起鸡皮疙瘩,八成晚上还得做噩梦!】
【6楼上睡得跟头猪一样,想做噩梦可能要下辈子吧!记着投胎的时候跟阎王爷说一声…哈哈哈!】
【你们有没有发现刚被挟持那姑娘挺镇定的,要我就做不到,这得胆多大啊!刀都架脖子上了也不见出声!】
【你别说还真是,整个人都没什么反应,实在是安静过头。】
【我看得仔细,那脖颈都流血了,也没见吭一声。】
【你们说是不是吓傻了?】
【哈哈…说不定还真是个哑巴!可惜帽子太碍事看不清模样。】
【以我多年经验来看应该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露出的下巴挺白……】
【哈哈,楼上真火眼金睛,隔这么远连人家身材怎么样都知道了?】
【楼上积点口德!】
【楼上积点口德!+1】
粉头青年看着观看人数和火热的评论,嘴角止不住上扬,不过还是恋恋不舍关了直播:“好啦!今天就先到这里,亲爱的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但我饿了,先回酒店吃点东西填肚子啦!”
直播关闭前的一瞬间,底下多出了两条消息。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最后那遮住伤口的动作很奇怪吗?】
【对…我也觉得奇怪,还有她最后对那警察好像笑了?】
【我看见了,总感觉僵硬,浑身起鸡皮疙瘩……】
……
与此同时,古街南斜对面的一家烧烤摊前坐着两个青年男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对着一整桌空了的酒瓶和竹签,戏看完,酒也差喝完,该准备离场了。
穿着蓝色T恤的瘦个男人把视线移回来,他脑袋朝着警车离开方向问:“楠哥,你说那人犯了什么事?条子怎么找这儿来了?”
听见这话,金越楠放下手中酒瓶,从桌子抽了张纸擦嘴,紧皱的眉头带着丝不悦:“呵,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瘦候喉咙一噎,转瞬他想到明天那些交易,虽交易量不大,但这么个时间点总该谨慎些。
犹豫半响还是选择问出了口:”这会不会影响咱们底下那些交易?我看那警察不像是维护治安的普通警察,身手敏捷,穿着便衣,显然来头不小,要不打声招呼暂时先休息一阵子?”
平头男人闻言嗤笑了一声,稍微带着不屑嘴角上挑,意味深长道:“怕什么?再说天高皇帝远,他们哪里会注意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
“你得记住,谨慎没错,可干大事就不能瞻前顾后!”他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