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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雎真的还活着(1 / 2)

郝松暝不理这话带给了对方多大的震惊,他的声音依旧不受干扰,显得无比平稳镇定:“您没听错,白雎没死,我推测他很大可能已经换了一个身份存活于世,而这个身份地位不低于他曾经的高度,而白雎就是前段时间云省7.16跨部门联合行动的最大主谋,也是现今在逃人员「秦涵江」。”

这接踵而来的信息量太大,让薛岳山大脑突突地响,咯嘣咯嘣地如同拿了根铁棒在里面搅动,好一阵儿没缓过劲来。

可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雪的人,最初时惊讶过后,他很快深呼吸让自己混乱的心跳强行平息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我们打捞起来的白雎是假的?”他股指关节重重敲打在桌面,开始捋清其中关键。

郝松暝神情不变,没有否定这个说话。

可薛岳山就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肯定的意思,他下意识反驳出声:“不可能,你怎么就认定那人是白雎,毕竟这么多年,你认错人了也说不定!”

如果他承认了,那就是否定了所有逝去队员的付出和贡献,也代表着他的失职!

最主要这个说话一旦成立,那要面临的内容将是极其严重的,而背后深意更是不能够随便人去揣度。

郝松暝意料到了这种结果,依旧保持冷静道:“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我才不会认错,而且只有我…曾经和白雎朝夕相处了四年。”

这话潜在的内容是谁都可以认错,唯独他不会认错。

恰恰这点是薛岳山都无法否认的,因为的确没有人比郝松暝更了解熟悉白雎了。

他心底的天平已经慢慢倾斜向了一边,即使说话成立,可随之而来的疑问席卷了他:“就算你说的没错,你没认错人,白雎的确还活着,没有死!尸体是假的,我也可以理解,但唯独有一点,难道血型DNA 也能是假的?”因为「白雎」目前确确实实在警务户口系统信息栏上面已经显示死亡。

这是确之凿凿的证据,做不得假,也不能做假…所以怎么能是假的呢?

薛岳山突然为自己刚才动摇的念头感到荒唐,洒落在地面上的茶水已经凉了,白色窗帘被风掀了起来,就这样,迎着那从始自终都过分冷静的黑眸,对方沉稳出声了。

“DNA 做不了假,可「人」能作假。”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直至划破天际穿透入了他的耳膜,压闷的窒息感猛然袭上心头。

一语道破真相!

薛岳山瞳孔散大,简单的一句话,透露出来的内容却令人心惊,如果这猜测一旦落实,那最后结果不堪设想。

郝松暝:“因为你不能够保证,最后拿到的那份报告资料还是原来的那份。”在这中间需要经历太多关节,途中被人调换的可能性太大了。

“不可能……”薛岳山还是下意识反驳,他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背后牵扯之广令人无法想象。

若深究下去,当年参与「7.16」事件的所有相关人员都脱不了干系,这包括了逝去的人,还有因伤退役的人,已经早就升迁不在一线的人。

郝松暝没想到对方还是不愿相信,也有可能是不敢去相信,直视着已经眉眼布满皱纹的中年老人,沉思一瞬开口:“老师…你知道吗?往往最无法考究的是人性,也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其中贪念是之最。”

当一个人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如果还能保持不动摇,只能说是堆叠的利益砝码不够,一旦过了临界值,经权衡再三便是堕落。

钱权名色……总能有一样切入心底,不是谁都能够断掉七情六欲,圣人尚且还能有贪欲,而普通人面对金钱权力名声美人还能坐怀不乱?

可能吗?不可能。

薛岳山正因为经历过这些,所以才更清楚这背后的黑暗,现是互联网时代,网络上爆出来的消息,能被大众看到的,无疑经过美化,是能入目的内容,不那么令人生寒,却又刚好卡在人群接受程度上。

如果真的彻查,上上下下所要涉及到的部门官员太多,一番动作下来,最后谁都逃脱不了。

单光靠两三人无法干预,几十年下来位置扎根已久,除了到一级危险,否则不大动干戈就不可能把树叶连同根须铲除掉。

正为此,薛岳山才觉心底发沉,他倒宁愿是自己多心了,可眼下事实又容不得他退却。

“不行,这件事要立马汇报上去。”薛岳山眉锋一凝,当即做了决定。

可很快被郝松暝接下来的话阻止了,“这事…可以先不要报告上去吗?”

薛岳山伸出手落在座机上的手一顿,随即想明白什么一双锋利的虎目扫向郝松暝,“你要知道,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力范围能够解决的了,而且事关重大!既然你说出来了,那我就不可能放着不管!”

郝松暝难得无言,他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一些事……不得不这样做!所以,为着对方的愧疚心理他都要努力征求一下。

“您说的没错,但是目前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没有根据的事没人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您会相信,其他人不会。而且…我觉得不应如此大动干戈,除了打草惊蛇之外,还会让人有机会得以提前洗脱干系,可以先放出风声,然后让人盯着他们的反应,这样才能伤到骨头,连根拔除,至于白雎…还需更多证据才可以行动。”

薛岳山被那双黑眸盯着,心里待过一丝奇怪的情绪,总觉得今天一切都是在对方的算计当中进行,包括他前面的所有反应。

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那是一种久违熟悉的,曾经无数次面对的坚定沉着。

是曾在哪里看见过的,是了,当年他找上对方时就是这种表情,他给对方一个任务,并沉沉的叮嘱可能会随时丢掉性命时,而青年脸上没有依旧丝毫动摇,即使这是会死的任务,对方也是连问都没问,更无半点犹豫,只用一双坚定眸子看着自己,说了一个字,“好!”

郝松暝说:“所以,给我一个新的身份。”

跨越十几年,时光荏苒,恒古不变,又是被那一双坚定不移的黑眸盯着,相同的画面好像重合了,青年变成了彻底男人,眉目间青稚消散如今满含了旧疮痍。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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