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红,奴家有名字的啦。”
楚暮鸡皮疙瘩掉一地,立马开始训下一个。
“大白小白,你们俩下次拉绳子的时候能不能找一个软一点的地啊,万一把人摔坏了,我要赔医疗费的。”
两个白衣小鬼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的样子。
楚暮无奈摇头,大白小白还是第一次来这打工,加上鬼哥只是轻微擦破了点皮,楚暮也不忍心再骂下去。
“大黑,还有你小青,你们刚刚是不是跑过来和其他鬼一起玩了。”
一个黑袍牛鬼和一个绿袍蛇妖默默45度仰望天花板。
楚暮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你们几个阴气太重,不能聚在一起,会弄坏人身体的。如果还有下次,我就和你们殿下说不准你们过来了。”
“是,楚总管。”
面对前面几个,楚暮还能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但是到了最后一个鬼,她实在忍不住发飙了。
“罗烟!这个月统共来了三个人,每个人都在你负责的区域被吓晕了!你也是老员工了,到现在都把握不好度吗?你看看你穿成个什么样子,本来就长得够吓人了,还整天往身上挂那么多手啊脚啊的。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有下次,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冥界,别想过来了。”
罗烟冷哼一声,铜铃大眼瞪得溜圆,颇有威慑力。
“这个人可是一直在吐槽我们鬼屋不吓人。我还不是为了顾客满意度。”
“你!我不管,反正不能再有下次。”
楚暮转过身命令大小白二人把鬼哥抬到休息室去,自己也走出鬼屋,回到了售票处坐着。
这一通操作下来,公鸡已经叫了三遍,该闭店了。
众鬼恭恭敬敬地向楚暮行礼,随后消失在了标着“幽冥桥”的游客禁行处的尽头。罗烟在走之前,还留了两根手指给楚暮做纪念品,气的楚暮差点没忍住也跨过桥去。
“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都和他说了那么多次不要派罗烟过来,他还硬是要派。”
楚暮捡起两根手指扔到垃圾桶,随后也走向休息室。
往时这个时候,她已经要上床睡觉了。可今天,她的床上躺着一个依然在昏迷的顾客。
“呵,还敢自称鬼哥,以为多能耐呢。”
楚暮搬来两把椅子搭好,准备凑合着眯一会,等鬼哥醒了再处理接下来的事。
这时候,骨哨一阵颤动。楚暮十分不情愿地单膝跪地,双手在身前作揖。
“楚暮参见鬼王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
楚暮站起身抬起头,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团白雾,雾气里,一人身着黑金华服端坐宝殿之上,虽然脸看起来年轻柔和,但当他不苟言笑地直视着楚暮时,还是让楚暮鬓角留下一滴冷汗。
“我要你每个月赚够一千万冥币,怎么这个月都快结束了,才这么一点。”
楚暮额角青筋跳动:来一个晕一个,要不是人家嫌弃把冥币收回去晦气,估计这个月的业绩得是负数。反正在人民币方面已经是负数了。
“回殿下,我们鬼屋所在位置偏僻,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来的人就少。再加上,再加上罗烟一直捣乱,这才让我们收益一直上不去。”
“明明是你自己无能,还敢怪罗烟?这个月就算了,下个月你要是还赚不够钱,那你也跨过这幽冥桥来谢罪吧。”
跨过幽冥桥就等于是死人。楚暮咬着下唇答应,再次鼓起勇气。
“殿下,我已经连续工作快两个月了,你看,什么时候能给我放个假,让我出去逛逛呗?”
“什么时候业绩达标什么时候给你放假。出去的事再议。”
说完,眼前那团白雾就消失不见,骨哨也恢复了平静。
“垃圾江云晖,江扒皮!要是我真死了,我一定要去把你这个鬼王位置拿下来,累死你!”
话音未落,骨哨又震动起来。
“对了,我刚刚施法帮你把这个人弄醒了,你赶紧处理完让他离开,我们这个地方不适合生人久留。”
白雾再次消失不见。楚暮长吁一口气,用手抹去额角的冷汗。要是鬼王再早来一点点,自己恐怕已经在桥对面了。
鬼哥双眼缓缓睁开,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我到了地府吗?”
随后,鬼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马摸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发现四肢健在之后,他松了口气:“太好了,什么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死后就是什么样的,都是封建迷信。”
楚暮就这么站在床前看着他,眼神嘲讽。鬼哥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破卖票的”。
他又反应了一会儿,随后猛掐自己的大腿,一声刺耳的嚎叫响彻整个房间,和鬼屋里的最后一声一模一样。
“原来我还没死。好你个奸商,我现在膝盖摔破了,还被你们不知道什么迷药给弄晕了,赔钱!”
楚暮冷笑一声:“大哥,赔钱可以,但你也要正视自己好吗,明明是被吓晕的。”
鬼哥脸涨的通红:“我不管,反正就是你们把我弄晕了,谁知道我晕之后你们干了什么。快赔钱,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你想要多少?”
鬼哥眼珠子滴溜转:“十万。”
“滚吧。”
“一万。”
楚暮打开了房门。
“一千。”
楚暮比了个请的手势。
“一百,不能再低了。”
“退你个票钱,爱要不要。”楚暮抓起那皱巴巴的44塞回了鬼哥手里,想把他推出门,却像在推一块大石头,岿然不动,可突然,这人就像成了一团棉花,轻轻一推,就摔出了门。
鬼哥小声嘀咕一句:“这小妮子力气还真大。”
随后他破口大骂:“你等着关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