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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2 / 3)

若消息超过半小时没回,他便带瘸子下馆子去,若对方回了消息,那就去甯安家,顺便捎些饮料。

瘸子不太吃猫粮,最爱鸡胸肉,牛肉其次,偶尔没事的时候,还会啃光一根玉米或一块馒头。米饭浇肉汤也深得它的喜爱,每次都会吃得精光。这天,顾华带了几瓶啤酒,听了甯安今天的遭遇,深表同情地道:“当护士就是辛苦,尤其是像男护士这种珍稀动物。搞不好,那无赖看上你了。”

“会吗?”

“怎么不会?就冲你这王子般的忧郁气质,别说女人,男人见了说不定也会弯。”

甯安不以为意,“那你呢?风逸才不是经常给你送花吗?”

“我……嗨,别提他了!”顾华略微有些醉意,右手拨弄着啤酒瓶,睡眼惺忪地说,“那家伙就是个无赖,连着两年天天混进店里,贴在我屁股后面,满嘴土得掉渣的情话,放狗也赶不走。但这几天却忽然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玫瑰花照旧。”

“花不都是从隔壁花店送的吗?去问问不就好了?”

顾华噘嘴,“问什么问,问了不就搞得我真对他有意思了么?”

“难道不是吗?”

“我才没有!”顾华忽然喊了出来,“谁会对那个王八瘪三有意思!”

“可你看上去挺烦恼的。”

“谁烦恼了!没了土鳖跟屁虫,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顾华不想再提那混蛋的事,遂转换话题道,“对了,最近的封喉女,你听说了没?”

甯安摇了摇头。

“这件事早沸沸扬扬了,你竟然不知道?工作再忙也不能不关注时事啊。”

瘸子爬到甯安腿上要爱抚。甯安摸着它的背说:“发生什么了?”

“近期出了个拿着西瓜刀到处割喉的女疯子,被她割喉的人无一不失血过多而死,故得封号‘见血封喉’。”

甯安忽然想起自己在食堂吃饭时,曾听过几名护士谈论此事:“受害者是不是都是情侣?”

“哟,原来你知道啊。”

“偶然听到过。”

“不错,受害者全是情侣,活生生被一刀毙命。多亏了封喉女,最近电影院的午夜场都没人买了。”

顾华说完就睡着了,甯安喊了他几声也没应。于是他将他抬到沙发上,拿毛巾擦干净他的脸,给他盖上毯子。瘸子跳到顾华旁边,打了个瞌睡,便蜷进毯子里一起睡了。甯安整理完餐具以后,拿出手机,搜索“封喉女”。

数个词条于一瞬间挤入屏幕,其热度之高不言而喻。甯安大致浏览了一下,这名封喉女的刀法比庖丁还精湛,一刀下去,能精准地割破被害者咽喉处的甲状软骨。从8月20日开始,封喉女每隔一天出来作案,作案地点就在南雁小区至附二医一带,作案时间为凌晨一二点钟,正是人少之际。警察在附近加大了巡逻力度,还面向广大群众发出悬赏征求线索。他们根据现场调查的结果,再结合监控录像,表示犯人身高在150到160之间,身材偏瘦,长头发,作案时戴着个画着白色叉叉的黑色口罩,凶器为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西瓜刀。

甯安再往下翻了翻搜索页面,一则两年前的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2011年八月中旬至九月上旬,本市也出现了类似的案件:被害者均为情侣,全是在晚上约会的时候被人用西瓜刀割喉,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发生了九起。有不少网友评论说,两年前犯案的犯人和现在的应该是同一个人,还有名网友调侃当时的封喉女隐居山林后重出江湖了,还说她一定是被七夕的狗粮撑爆了才去割喉泄恨的。

这名网友讲话难听,意指那些情侣遇害实属活该,进而遭到了其他网友的猛烈抨击。甯安又看了一会儿,再无有用的讯息,便去洗洗睡了。

次日清晨四点,顾华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挠挠乱糟糟的头发,见甯安已经做好出门的准备,不由得感叹道:“哎,真是辛苦啊。”

“习惯了。”

“这么辛苦工资还不高,真是不值。”顾华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你还不如到我那儿上班呢。尽管工资差不多,但起码没那么累。”

甯安微微一笑,“我把钥匙放桌上了,出门的时候记得锁好。”

“嗯嗯嗯,快去吧,希望你这次能准时下班。”

顾华咂着嘴,说完后就躺下了,两秒后他又忽然爬起来,念经似的叨叨道:“对对对上厕所,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甯安笑着,带上门出去了。

当初甯安,不是毫无理由的将清晨五点的世界送给尹娜的。

为回应父母和爷爷的期待,甯安从小就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读书。那时候,同龄人天天吵着要赛车机器人,不是抱团斗陀螺比悠悠球,就是玩折纸响炮。甯安自带成熟的忧郁气质,思想也比其他孩子早熟。在他看来,不是只有玩闹过的童年才算真正的童年。他觉得,童年的意义在于叛逆,在于一股将幼稚的叛逆付诸行动的冲动。

可对于彼时的他而言,比起玩乐,学习知识才是正道。这观念符合他父母的教育理念,所以他找不到叛逆长辈的理由,故而也就埋首于枯燥的医书。“乖乖男”、“优等生”,是同班孩子和老师们对甯安的评价。然而甯安深深地明白,自己并不是老师眼中的乖孩子、同学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他想撕掉自己那卑鄙可耻的虚伪面具,迫切地宣泄自己那郁积已久的憋屈与愁闷。

于是他在自己十岁生日那天的零点,悄悄来到顶楼,张开双手,毫无犹豫地跳了下去。

然而这一跳,痛苦的憋闷不仅没得以解放,反而如滚烫通红的铁烙般重重地、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头,刺激着他全身的细胞。因为他睁开眼时,迎接他的不是幽冥的黑暗,而是如他照常起床后所见的灰蓝的天空——

他最熟悉的天空。

也是他最痛恨的天空。

那一天清晨,甯安哭了。

此后,他在白天依旧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晚上则蜷缩于角落捂住耳朵,孤独地同时时刻刻纠缠着他的幽魂抗争。艰苦的抗争持续了八年,就在他终打算彻底妥协放弃的时候,尹娜出现了。

尹娜理解他被束缚的痛苦,也理解他无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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