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在城里耽搁，路上遇到丧尸就直接撞过去，实在不好过的地方才绕路。
这一次陆望是狠狠被“低格地图”的伤到了。
——
“前方道路拥堵，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前方一百米请右转——”
右转——
一堆横七竖八的汽车堵在路上，还有两三只被困在车里的丧尸将脸贴在车窗上朝你“呵呵”
。
陆望：……
“前方道路拥堵，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前方五百米请左转。”
左转——
一群流着哈喇子的丧尸向你热情奔来。
陆望：……
“前方道路拥堵，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请直走。”
陆望望着前面一堵墙，无语凝噎。
音响里还在不停传来萌萌哒的女声：“请直走。”
“请直走。”
“请直走。”
陆望：(????Д`?)?彡┻━┻
好不容易自己摸索着走上一条光明大道，下一秒——
“哎呀，你怎么又迷路啦，比我还路痴。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请掉头。”
陆望：……草，是一种植物。
谢泽宴揉揉眉头，伸手关掉导航，自己掏出手机浏览了一遍地图。
“前面往左转，上高架，跟着高架走。”
在谢泽宴的指挥下，车子终于驶出B市，看到了收费站的影子。
陆望两眼含泪，还是人形导航好用……
谢泽宴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加油站，“去装点油。”
这辆牧马人是谢泽宴两人在酒店门口看到的，车钥匙还在上面，车主已经不知所踪。
牧马人本身耗油量就略高，更别说装了这么多东西，油必须备足。
加油站内已经有人占领了小商店，几辆车围在小商店前，把入口封得的死死的，十几个人围坐在商店玻璃门后。
这群人中有老有少，身上衣服虽然还完整，但早已沾染上各种污渍。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精神萎靡，目光呆滞。
车前地面上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血迹，有车轮碾过的痕迹，看着十分瘆人。
看见那辆黑色的牧马人向加油站内驶来，十几人都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警惕地看向来人。
一名高大的中年男性从人群后走出来，立在“车墙”内围，粗声粗气问谢泽宴两人：“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陆望降下车窗，扬起灿烂的笑容。
“我们就加点油，马上走。”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发现车内就两个人，眼中警惕之色稍退，但也不敢完全放松。只退后几步，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加油机，示意他们赶紧加完赶紧走。
陆望把车开到加油机前，下车先给油箱加油。
谢泽宴从旁边找到一个油桶，递给陆望，自己就在一旁站着，像是无所事事一般四处张望。
双眸却不着痕迹地瞥过地面的血迹，将商店内的十几人都审视了一遍。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眸中厌恶一闪而过。
又是个好吃懒做的。
陆望把油箱装满后，又开始往油桶里灌油。
看到他们的动作，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似是不满。
中年男人转头瞪了几人一眼，人群又立即安静下来。
谢泽宴帮着陆望抬起油桶固定在车顶，又拿了一块遮光布盖上。
亏得觉醒异能后体质也加强了，不然两个人还真把这桶汽油抬不起来。
收集好汽油，两人也不再停留，麻利地上车走人。
中年男子亲眼看到他们上了高速离开，这才回到商店内。
人群里有人不满抱怨：“我们这儿也有好几辆车，汽油都不知道够不够用……”
“闭嘴。”中年男人呵斥，“一整个加油站的汽油不够你用的？你能带走多少汽油？你想跟之前那两人一个下场？”
那人像是想到什么，讪讪地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谢泽宴和陆望已经开出去有一段距离了，他们要在天黑前赶到事先确定好的服务区，车速比平时快了许多。
白天，尤其是有阳光的时候，丧尸群惧怕日照还会避一避，躲在阴凉处。
到了夜晚，那就是他们的主场。
高速比上午的路好走得多，只有零星几辆车在高速路上跑着，但都默契地保持了一段距离，谁也不碍着谁。
虽然才末世第一天，但人性的自私贪婪已经有了些苗头，彼此都在相互提防。
但——还有人还残留着一丝善意。
谢泽宴双眸半阖，看着前方路边上那辆停下来好心救助另一辆抛锚车辆的小情侣。
——就是不知道，这丝善意还能维持多久了。
牧马人飞速从两辆车旁驶过，没有一丝停留。
陆望在专心看着路况——或者说，他根本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
而谢泽宴，他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都是成年人了，有些后果该自己承受。
末世降临时，大多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即将面对什么，也不敢直面丧尸。
面对危险时，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回到家或宿舍这样熟悉的有安全感的地方，而不是往外乱跑。
此刻的高速路上尤其清净，丧尸也不多。
除了几辆停靠在路边的大巴车里装满了丧尸外，只有零零散散几只在游荡。
谢泽宴看着对面路上那晃晃悠悠的几只丧尸，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他一时也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也没有再过多纠结。
刚苏醒的丧尸还十分呆滞脆弱，大多数车辆都选择直接撞过去，只是这样一来，挡风玻璃就不太干净了。
白色混合着黄色的粘稠物体喷洒在玻璃和车窗上，还粘着一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