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道:“妻主,他是谁?”
“这也是你能问的?”我漫不经心道。让顾秋明见到了家夏,似乎便是心中的净土被污染一般,我自私地不愿与旁人分享家夏。
顾秋明道:“我是妻主唯一的正夫,为何我不能过问?”
头次听到他如此强硬,我不由得微微一怔,心想这次他倒是不装大度了,不觉又是厌恶,又是好奇他接下来的反应,便道:“他是我毕生最爱之人。”
顾秋明怔了一怔,我见他的脸色寸寸灰白下去,眸中黯淡无光,倒也并无什么出格举止,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便塌陷了,柔软得不堪一击。
这样便是无趣至极,说来也是,他还能有什么新奇的样子?我懒洋洋地摆弄着匣子,之前要送他簪子的兴致全无,挥手叫他下去。顾秋明罕见地踯躅片刻,似要发语,最终化作无言。
或许是死去之人格外令人眷恋,对家夏我珍之重之,对顾秋明却是委实轻薄无状,只因爱与不爱之故,我纵然想对顾秋明温柔,心里也隔着那层厌恶,不如坦然表示的好。
多年过后,我回想此事,有时揣测顾秋明当时的心情,最终竟隐隐心痛。他柔顺惯了,再难受再伤心也不露出分毫,大抵是真的实在心中难以置信,才会出言问我。
而此时我对他并无爱惜之意,听他语气缓缓道:“说来我与此人倒有几分相似。”
我心里好笑,只觉他矫揉造作至极,也懒得粉饰太平,道:“若非这双眸子……”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睫毛在我手里轻颤,我不由得轻叹一声,恹恹收回手,道:“你和他的眼睛实在相像,叫我无法舍弃。”
想来已经说的够明白,谁知他今日居然不依不饶,接着问道:“殿下是因为我与他肖似,才娶的我?”
其实不算是,我只想让我再次爱上一个人,但顾秋明没有做到,所以我似笑非笑反问道:“你说呢?”
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也不晓得他知道了什么,我看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并没有异状,心中竟然有放松之感,想必是不想有所愧疚,于是不再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