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孩直率地说出了可怕的话语之后,高杉小鬼真的拔出了刀:“你这混蛋给我来受死啊!”
桂一本正经锤着手臂:“啊,小路原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医生吗?真是太棒了。”
银时继续着挖鼻孔的动作,握着刀的手却一下收紧了:“什么啊?你失忆之后是掉到悬崖下面遇到世外高人了吗?掌握的技能一下子变多了呢,阿银以后可以放心抱大腿了吧?”
唯独被这么说的松阳歪了下头,温和笑容半点不变,也没有祭出铁拳的意思:“哦?为什么这么说?小路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男孩看着他,目光却有些恍惚,仿佛正透过他看着什么人。正想开口却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一扬手,吵闹的少年三人组便一下出现在庭院里。
只能远远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却听不到外面的半点声音,努力往前跑却被透明的墙壁拦住,无论哪边都摸不到出路。
翻了个白眼,经验丰富的银时直接枕着手臂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打了个呵欠:“放弃吧,这是那家伙的能力,没有他主动解除,我们就会被一直困在这里。真希望他们快点谈完,阿银我肚子饿了啊岂可修。”
“啊!我明白了,我们是在玩谁坚持得最久就会有奖励的游戏吧?就像那些人性实验一样。奖励是什么?肉球吗?一定是肉球吧!为了肉球,我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跪坐下来,桂握着拳给自己打气。
高杉则坚持趴在透明的墙面上,专注地监视着那边的进展,一边力图用自己凶恶的目光震慑那个小鬼:“那家伙……居然敢用自己的能力霸占老师!可恶!我也想……”
喂喂,你有立场去说别人吗?
银时挖着鼻孔,一边在心里吐槽着,微微抬头看过去——房间里的两人相对而坐,男孩几乎是不带半点掩饰地直盯着松阳看,专注的眼神连银时都有些看不下去,难怪高杉格外暴躁。
想想之前好心救了那家伙结果还险些被杀,银时不由就得觉得自己的屁股疼得很是冤枉。那时候他淡漠扫来的一眼里什么都没有,就像这渺小的世界完全没有值得他看在眼里的东西一样。
果然还是松阳老师的魅力太大了吧?真是罪孽啊。
被揍一顿结果从此对对方一见钟情什么的,真是超级老套的戏码啊,这家伙果然是个抖M吧?
不过居然还会特地为了松阳老师的形象,把他们都赶出来,也是挺可以的,阿银险些就要被你圈粉了哟,是想在你身上画个圈再彻底把你揍成粉的“圈粉”呢。
究竟是把情报卖给高杉,然后勉强联手先把这家伙赶出去……还是先跟这家伙拉拉关系,把高杉给消灭掉好呢?啊,好难选,都是因为老师的魅力太大了啊。
说起来,之前好像有事想问他的……什么事来着?
算了,能被这么轻易忘掉的一定都是不重要的事,就跟阿银挖完鼻孔擦没擦手的小事一样无足轻重,忘就忘了吧,保卫老师的贞操比较要紧。
(被忘掉的小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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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看见男孩一抬手把另外三个人扔了出去,松阳挑了挑眉,却并不意外的样子,看着三个弟子的行动甚至轻笑了起来:“空间吗?真是有用的能力呢。”
男孩只瞟一眼便转开了头,他从来没有在乎其他无关者的心情,要不是考虑到松阳,他连这么一下都懒得动作。始终,这里引起他注意的只有这个人而已。
“你……并不是人类吧?”问着,他认真看向松阳,眼里看到的是他身上绵延的漫长时间,与鲜血铺就的罪恶一起,积淀成深重的色彩。
松阳微笑着歪了下头:“啊啦,很明显吗?小路你真厉害啊。”
乍然被夸了一句,男孩的眼神闪了闪,却没移开目光,只继续往下说:“曾经是,后来不是了。就是因此,你才会得了这样的病……时间的厚重,不是普通人类的灵魂能承受得住的。”
松阳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微微睁开的眼睛是漂亮的浅绿色,一瞬间身上的气势仿佛有了某种改变,显出了些许凌厉而满溢着杀气的部分:“因为是创世神,所以能看到这个地步吗?”
男孩并没有被他改变的气势吓到,不如说他一早就嗅到了这人身上的疯狂,也轻轻勾起一个饱含冷意的微笑:“生出无数个灵魂以对抗漫长的时间,以一次次新生承载不断的罪恶。人类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是有意思。”
松阳微微垂了下眼,笑容依旧:“那么,万能的创世神大人,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
“没有。”男孩回答得极为干脆,轻笑了一声,缓缓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只眼里还有一抹残留的笑意:“创世神不是我,是他。烂好人也不是我,是他。能叫出他来就尽管试试吧,那家伙会毫不犹豫帮忙的。至于我……”
我自己也身在黑暗,想寻找光明呢。
隐去了后半句,男孩没再说话。松阳轻轻点着头:“是这样啊……”
只片刻,屋里便沉默了下来。
于是男孩解开了空间,一侧身闪过瞬间冲到近前砍人的高杉晋助,便要径直顺着走廊往外。谁知身后突然又响起了松阳的声音,带着无限温和的笑意:“说起来,小路之前说不认识银时果然是在骗他吧?”
恰逢银时一只脚跨上走廊,听到这话,掏耳朵的手指一下停住,抬眼看来,两双都满载着冷漠的红瞳撞在一起。
男孩不置可否地移开目光,看向松阳:“为什么这么说?”
浅栗色头发的男人依旧坐着,微笑的样子仿佛人畜无害:“因为,从天而降结果被银时接住的时候,小路并没有推开他,是因为知道他不会伤害你吧?”
如果是那家伙,一定会感叹一句眯眯眼满脸微笑的人果然都惹不得吧?
男孩却只是转回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曾在那家伙的记忆里见过几次。”
银时愣了愣,过一会儿才像引线终于烧到头一样跳了起来,挥着刀追向男孩:“你这家伙居然敢骗我!”却一头和转身又冲出来的高杉撞在了一起。
眼看后面两个笨蛋为谁先出刀的幼稚问题内讧了起来,男孩脚下的步子仿佛都变得轻快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