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落地窗前的办公桌、整墙的书和文件资料、接待客人用的吧台和角落的休息区,连点带颜色的装饰品都没有,满目单调,扑面沉闷。
这种环境让裴惜真呆一天就得长蘑菇。
罗罗退出去带上门,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会,刚刚她是说了‘我哥’吗?”
见鬼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的辛泽宇也被裴惜真一嗓子声情并茂活力四射的招呼给震住。
“哥,我来看你啦!”
手里的笔直接滑落,辛泽宇缓了几秒才从电脑前抬起头,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将裴惜真上下打量一番。
“酒还没醒?”
裴惜真:……
啊,这个人好冷酷无情,面对情真意切的问候居然就这个反应。
裴惜真垮脸:“为什么这么问?”
辛泽宇:“你平时不会这样叫我。”
裴惜真理不直气也壮:“此一时彼一时嘛。”
辛泽宇手指搭在唇间,另一只手的食指尖有节律地敲击桌面,审视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到裴惜真的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
“你有事求我。”
片刻后,他如此笃定地说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慧眼如炬!”秉持有求于人脸皮要厚的原则,裴惜真夸起对方脸都不带红的,把保温袋暂且放在吧台,非常不见外地坐到辛泽宇对面的沙发椅上,“实不相瞒,确实有件事想请哥哥帮忙。”
听到某个称呼,辛泽宇眸光闪烁,身体靠后:“能让你放低姿态来求我,想来不是容易的事?先说来听听。”
裴惜真手按住桌面,身体前倾,期待之情溢于言表:“哥哥,帮我甩了高益吧!”
辛泽宇:……
“……你是认真的?”
“当然!”
或许是想到了昨天酒醉状态下裴惜真表现出的“脆弱”,辛泽宇沉默片刻后问道:“高益对你做什么了吗?”
这话问的直接,裴惜真倒是想说,可还没发生的事,说了他也不会信,反惹来怀疑。
裴惜真干咳一声,语气真诚:“没有,就是我腻了,不想跟他玩了。”
辛泽宇笑了,是那种听到滑稽之事后的忍俊不禁。
他一笑,眉眼间居然流露出一股少年气的天真,但仅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惜真。”这是裴惜真第一次听辛泽宇叫她的名字,他双手抱臂,神色沉静,以陈述的语气对她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和高益交往的是你,能提出分手的也只有你,我不明白你来求我帮你摆脱高益的原因。”
因为那家伙是个潜在杀人犯啊!一提分手他精神失常直接发疯怎么办!
裴惜真是有苦说不出,眼巴巴地看着已经重新开始打字办公的辛泽宇,决定再磨一磨:“哥哥,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就一次!”
辛泽宇目不斜视,电脑屏幕的光在他的镜片上留下凝虹的光斑,敲下回车的指尖停了一会儿才抬起来。
“上一次你来求我,也是为了高益。”
裴惜真愣住。
“两年前,你求我帮高益,说的也是这样坚决。我答应了你,砸钱把高益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龙套演员捧到了现在炙手可热的位置。现在你坐在我面前,还是为了高益求我,求的是让我做个坏人,分开你们。”
辛泽宇回复完一份邮件,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再放下,抬眼看向裴惜真。
“惜真,你是在戏弄我吗?”
裴惜真:……
前任的锅,她只能背咯,还能怎么办!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强求就没意思了,裴惜真有些失望和沮丧,但很快就打起精神。
此路不通就换一条,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她蹭的站起来:“算了,不说这个了,先吃饭!”
话题跳转速度让辛泽宇都措手不及,愣神之际居然让裴惜真把他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你……”
“哎呀别跑啊,我可答应过陈叔要盯着你吃完的!”
管家打过预防针,说辛泽宇吃饭只是为了活着,催个饭通常得用强,所以裴惜真连推带拖直接把人绑架到了吧台,辛泽宇表情古怪地看着裴惜真从保温袋里一样样东西往外拿。
“虾饺!这个好吃!我认证!”
“烧卖也还行,不过有点油……这个这个!陈叔特供蝴蝶酥!绝了!”
辛泽宇好不容易在裴惜真紧锣密鼓的话里找到空隙,赶紧开口:“我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放着吧,我等会再吃。”
“啊?”裴惜真疑惑地抬眼看他,“你离岗半小时,建德要破产了?”
“……”
“邮件晚回几分钟,员工要集体辞职了?”
“……”
“文件过会儿签字,它们要长腿自己跑了?”
“……”
裴惜真纳闷:“那你急什么?”
辛泽宇居然无言以对。
罗罗来送日程确认表时,裴惜真正好要走,门一打开两人差点迎面撞上。
“哇!惜真小姐,不好意思没看到……哎?咦??”
裴惜真眼睛一亮,把半只脚刚踏进去的罗罗拽出来拉到角落一通窃窃私语。
“罗助理,问你件事,你是总裁助理的话,是不是能使唤的动IT部门的员工?”
“……惜真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查个东西,需要个懂的人帮我。”
“这……查什么?如果是票务类的,我就可以代劳。”
裴惜真微笑:“高益的个人行程,我要蹲他。”
在盯着辛泽宇勉为其难解决完早饭的过程中,她想到个点子。
书里高益就是个到处留情来者不拒的人,如果能找到他劈腿的证据或是运气好来个当场捉奸,那她提分手就是合情合理,有效降低黑化的概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