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末,叔瑜闲来无事答应了杨楚筠陪她去相亲,约好在商场一楼的咖啡店见面,相完亲一起吃晚饭。杨楚筠向叔瑜笑了笑指了指玻璃窗里说:“要一起进去吗?我看他发信息来说他是穿蓝色格子衬衫的,应该就是那个了。”
叔瑜想了一会儿说:“不了,我在外面逛逛,等你相完,你发信息给我就行了。”
杨楚筠说:“好吧。额,他看到我走出来了。”说着笑着向走来的人招了招手。
相亲男笑着打招呼说:“楚筠是吧?我是李阿姨儿子。这位是?”
“啊!她是我朋友,我们约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杨楚筠解释说。
“这样啊?我还以为我们晚上要一起吃饭呢。”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上星期就约好了。”
相亲男笑着点点头,向叔瑜伸手打招呼说:“你好。”
叔瑜往后挪了两步向杨楚筠说:“我先走了。”
“好。”杨楚筠看着叔瑜离开的背影替她解释说,“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那头叔瑜漫无目的地逛着,逛累了在M记休息了一会儿,去上洗手间。出来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她背后喊一个熟悉的名字。也没多想,就继续走着。然而没走多远,突然横插过来一只手抓了她的手腕且嘴里喊着叶嘉仪三个字。
叔瑜被这动作吓得一动不动,心凉了半截,简直不能再害怕了。回头一看抓着她的是一个陌生女人,喊她的是一个陌生男人,这才放下心来。
自从昨天踢了孟束今两脚,她担惊受怕到现在还没停下来,在家里坐立不安才答应杨楚筠出门的。她有些后悔昨天的一切行为,反思来反思去,结果是太饿了导致的脾气暴躁。可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祈祷孟束今不要来寻仇。
“你发什么呆呢?怎么才一年多不见,整个人都变了?不认识我们了?”女人问。
“是啊。你男朋友呢?不是有钱人吗?怎么屈尊来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逛街的地方?”男人不怀好意地问。
“你们是?时间长了我有些脸盲。”叔瑜说。
“我说叶嘉仪,你要不要那么装啊?我们同寝室那么久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不会是还在生气程阳把你甩了追我的事情吧?”女人说。
“哦,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你是我的哪个舍友来着?我猜他应该是程阳?”叔瑜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他们还能说什么。
“好吧,看来朝夕相处这么久的同学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大啊。看来下个月我们宿舍的聚会你应该也不会来了吧?”女人说。
“是的。”说完叔瑜要走。
又听那女人追上来说:“wow!你的奢侈品包包呢?该不会你跟那老头分手了,买不起了吧?”
叔瑜以为说几句大家就会不欢而散,谁知他们还要追上来说,于是阴阳怪气地回说:“没呢。他快死了,把财产都留给了我,所以这几个月不好那么用力打扮呢。除非你们要买我东信街那里的房子,不然还是不要打扰我为好。不说了,电话响了。”
叔瑜接起电话离开,时不时回头看那两人走远了没有。
“喂,你好?”
“张彦升。叔瑜是吗?”
叔瑜皱了皱眉头问:“有什么事吗?现在是周末。”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钱已经打入你的账户里了,你查收一下。”
“哦。”叔瑜瞄了一眼短信心情一下愉悦起来,“收到了,还有什么事吗?”
“你在外面是吗?”张彦升试探着问。
“是的。”
“我这边有个紧急情况。可以请你帮我送份文件吗?今天的钱另外算。”
“没空。我答应了我朋友晚上一起吃饭。”
“你们可以约另外一个晚上。我把地址已经发过去了。文件在我的办公室桌子上。”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叔瑜来不及拒绝,但她已被钱冲昏头脑,迅速打电话给杨楚筠取消了约会。
文件要送去的地方是张彦升在郊区的别墅,离市中心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母亲陆女士也住那儿。看他发的短信,陆女士似乎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不过叔瑜心想,只是送个文件而已,能有多大的事?
到了地方,本以为放下文件就可以走了,管家却让她送进书房。一进门只见一个凌厉的飞刀甩了过来,叔瑜后退了半步,停顿片刻小心翼翼地提着心脏进去喊了一声“陆女士”并告知来意。
陆女士没应声,在她脸上转悠了一圈,捡起桌上的一本书来看。叔瑜只好把文件放下准备走人,正要走开,陆女士却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拦住:“先别走!”叔瑜肩膀瞬间塌下只能挪着脚步过去坐下。
“你和彦升是什么关系?”陆女士单刀直入。
可这时叔瑜脑子突然跳了频道,没明白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在问什么,呆呆地回答说:“雇佣关系?”
还不等陆女士说话,管家端进来一杯热饮,递过去叔瑜那边,叔瑜以为是递给她的,双手接过说了句谢谢然后放在桌上。陆女士看了眼管家说:“先出去吧。”
管家走后,陆女士扶了扶额头看向叔瑜又问:“那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月吧?上班认识的。”
“你清楚我们家的情况吗?”
叔瑜想起同事说的那些八卦,疑惑地点点头说:“知道一点吧?”
陆女士冷冰冰地说:“知道就行了。我不喜欢你。所以领完钱回去,希望我们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开个价吧!”
“什么?”
“递过来。先看看有没有水。”陆女士从抽屉里拿出小本指了指叔瑜旁边(的笔)说。
“哦……”叔瑜皱着眉看了眼一旁的水杯说,“没有水。”
陆女士冷笑一声心想这叔瑜怎么这么蠢,嘴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说:“我说的是笔。”
“哦,好的。”
(啊,我好像饿了。)
叔瑜在手上划了两下把笔递了过去,心里又想:“她真是个奇怪且阴晴不定的人。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