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斗,斗赢了扬名显威、荣华富贵,斗不过便要豁出这条命搭在襄州!
他能把这样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告诉她,她有拒绝的余地么?
他言明太子府眼下的境况,也告之自己肩上的重任。说不为难她,可她若不答应,事成之前,只怕是要将她困在这小小院落中,以防走漏消息。
他说富贵险中求,于他是,于她又何曾不是呢?
自己原本在费神,离开襄州去东京时,如何把若雪也从秋家弄出来,现在不就是个现成的机会么?
自己帮了他,不就可以开口求他帮一回了么?
秋若华按捺不住心底的跃跃欲试,坚定地说道:“我已经嫁与夫君,夫妻一体,生死与共,愿与夫君同舟共济!”看到他脸上的惊喜,又说,“夫君,曾许诺回东京时,会带着我一起,可还作数?”
他满心欢喜道:“作数!我必定言出必行,不会辜负娘子!”
“当真?”秋若华追问道。
百里无咎语气决然,“当真!”
“好,我还有件事想求夫君帮忙。”秋若华莞尔一笑。
百里无咎说好,“娘子说来听听。”
秋若华略作累索,“我娘家有个四妹,名唤若雪,天生体弱多病,曾得郎中推荐,说东京城有位神医,名唤陆应璋……”
她说了一半,抬眼瞧他,百里无咎啊了一声,“不就是我方才说的陆神医?娘子想请他来给四姨妹妹瞧病?”他为难地说,“怕是不容易,陆神医在东京时,求治者络绎不绝。即便他能抽身从东京来襄州,怎么也要骑两三日快马才行……”
秋若华声音低了两分道:“我想求夫君,回东京时,带若雪一同进京,到时我自会照顾她,不让夫君为难。”
百里无咎点点头,“带她同去,倒也没什么,无非是马车上多载一个人。只是四姨妹是闺阁女子,长途跋涉离家,要丈人和丈母答应才行。”
若是开明人家,父母又疼爱孩子的,听说有良医,恨不能自己出资就赶着车去了。可是秋家不一样,秋长荣夫妇早就把秋若雪当成负累,根本不想管她。
秋若华知道父母不仅不可能出资让她们去,很大可能还会阻拦她把人带走。
秋若华上前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离得近了,她诚心恳求道:“夫君有所不知,我父亲,对于养女儿的事不上心,一切都是母亲做主。而母亲她……她一直都厌恶姨娘,连带也厌恶姨娘生的四妹……所以,我想求夫君开口,向父亲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