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如今的秦家树大招风,怕是早就成了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父亲人在军中尚算清净,但是他的小妹妹却是身处漩涡之中。 短短几个月,秦易已经从旁人的耳朵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安顺郡主的传闻。 他深知,妹妹一人在朝廷上下周旋不易。 这也是他今日为什么主动找过来。 兄妹两争论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公开身份,只暗中来往。 说完了那件事,秦易又想起秦蓁女扮男装逛青楼的事情,顿时又火冒三丈,揪着妹妹的耳朵就是一顿呵斥:“青楼是什么地方,是你能去的吗?瞧你那熟门熟路的样子,平时没少去鬼混吧?你说你,若是被人揭穿了女儿家的身份,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哎呀哎呀,疼疼疼!”秦蓁捂着耳朵,哀嚎:“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哥你有话好说。” 秦易冷笑一声,说:“我好好跟你说,你能长记性?” “能能能,”秦蓁连忙保证:“我一定长记性,什么都听大哥的。” 秦易看着小妹这样,心中早就不生气了,只叮嘱:“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去青楼,以后都不准再去,听见没?” 秦蓁:“……听见了。” 秦易这才松开了她的耳朵。 秦蓁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耳朵,趁机转移话题:“大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秦易看她一眼,说:“你可真是对你大哥一点也不关心啊,进京这么久,连大哥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 秦蓁:“……” 她干巴巴的笑了笑,不敢说话。 秦易冷哼一声,这才说起了他的事情。 当年,秦易离开龙虎山之后就来了京城。他入了书院苦读两年,在第三年的时候参加了科举,是那一届的探花郎。 科举之后,便顺理成章的进了翰林院任职。苦熬这么多年,如今已经是翰林院待诏,常年行走御前,为陛下草拟诏谕。 秦蓁有些意外,现在的秦易居然是皇帝眼前的人? 上一世她的心思都在萧玦的身上,只知萧玦登基之后,他大哥这个国舅爷就已经离开了翰林,领了个闲职。那个时候,大哥还跟她说,这闲职挺好的,不必操心许多,能有更多的时间来百~万\小!说了。 上一世的秦蓁信了,以为大哥说的是真的。 但是现在,秦蓁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若她大哥真是那等胸无大志之人,他又何苦寒窗苦读,又何苦在翰林院苦熬多年? 上一世的自己,可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被萧玦那个畜生耍的团团转。 秦易说完自己的事,也才想起自己今日来找秦蓁的真正目的。 他盯着秦蓁,突然问了一句:“你与太子,有过节?” 秦蓁一愣:“大哥怎么这么说?” 秦易也不废话,直接挑明:“太子生辰宴酒后失德的事情,与你有关系吧?” 秦蓁心中咯噔一声,问:“大哥怎么这么说?” 秦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酒壶来。 秦蓁:“……” “生辰宴那日,你桌上的酒壶。”秦易晃了晃,里面已经空了,他低声说:“你走的太急,忘了带走。” 秦蓁看着那酒壶,有些头疼。 生辰宴当日,萧玦喝的就是这个壶里的酒。 她当时本想回去带走这酒壶的,后面因为太烦,便直接离开了,将这事儿给忘了。 秦易看她神色懊恼,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酒壶我带走了,里面的东西也处理了,没有人知道。” 他也不等秦蓁说话,继续说:“你也不用着急否认,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 “只是,当日你让颜语去引云如英去凉亭的时候,我也看见了。”秦易慢吞吞的说:“酒的事你可以不认,那颜语你总不可能不认吧?” 颜语是从小就在秦蓁身边长大的人,赖不掉。 秦蓁也知道,再抵赖也无用了。 她点了点头,承认了:“是我做的。” 秦易瞬间皱了起眉头:“为什么?” “我记得,你对太子有救命之恩。”秦易沉声说:“而且据我所知,太子似乎对你有意。以前你们在龙虎山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进了京城,你就突然对他这么大的敌意?” 秦蓁抿着唇,有些艰难的说:“大哥,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我和太子绝无半点暧昧关系。”秦蓁一字一句的说:“我与他有过节,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秦蓁的声音都有些止不住的发颤。 秦易吓了一大跳,连忙抓住秦蓁的手腕,沉声说:“你冷静一点。” 秦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滚的恨意,抬头看着秦易,轻声说:“我没办法告诉你原因,我只能告诉你,我和太子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要慢慢让他失去一切,让他跌落云端,让他生不如死!” 秦易:“……” 他能从妹妹的眼里看到那滔天的恶意。 他不知道,萧玦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让他的妹妹恨成这样。 秦易想了许多种可能,其中最合理的也就只有那一种:“萧玦他……欺负你了?” 秦蓁一愣,明白秦易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抿了抿唇,然后说:“算是吧。” 上一世,她可不就是被萧玦欺负了吗? 秦易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