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站在那,频频擦汗。 秦蓁老神在在的,凉凉的说:“你确定,淑妃娘娘得的是风寒吗?” 太医低垂着头不敢看秦蓁,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自、自然是。” “庸医!” 秦蓁陡然变了脸色,厉声喝道:“一个风寒,你足足治了一个月都没治好。我看这太医你也不必当了,滚回家去养猪吧!” 说罢,直接开口喊:“来人,摘了他的乌纱帽,收了他的腰牌,给我扔出宫去!” 那太医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 那太医一连声的说:“微臣已经尽力了,还请郡主明察啊!” 秦蓁:“尽力都治不好一个风寒,足以说明你有多废物,更留你不得。” 说罢,冲进来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二话不说拖着人就往外走。 那太医也是急眼了,大喊道:“我乃是朝廷命官,容不得你随意处置……还有,你们放手,放手!” 秦蓁冷笑一声:“你在让谁放手?” 她看了眼那些御林军,凉凉的说:“太医怕不是忘了,如今的御林军,是谁在做主?” 那太医一下子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他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会忘? 如今这宫里的御林军,全都是当初龙虎山归降的那一批护龙军,做主的正是秦蓁的亲爹,秦鸿。 有这一层关系在,秦蓁就算是在宫里把他大卸八块了,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太医彻底的慌了,眼看着就要被拖出门外,太医一下子脱口而出:“微臣有话要说!” 秦蓁脸色一沉,冷声道:“放开他。” 太医得了自由,双腿却像是面条一样软软的,跪在地上站不起来。 秦蓁几步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冷声道:“想说什么?” 太医瑟缩着,看了看周围的人,抿着唇不吭声。 秦蓁蹙眉,抬头看向众人:“都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秦蓁和楼淑兰两人了,秦蓁才看向那太医,问:“这下可以说了吗?” 那太医脸色苍白,精神很是不好,犹豫了许久,才轻声问:“我若是说了,郡主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太医这话一出,秦蓁心中就咯噔一声,一下子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深吸一口气,说:“你说,说完之后我尽力护你周全。你若不说,我现在就宰了你。你自己选!” 太医:“……” 果然是土匪。 太医一咬牙,索性说了:“淑妃娘娘得的,确实不是风寒!” 秦蓁一把揪住太医,咬牙切齿的问:“是什么?” “是、是肺痨……”太医说完,便低下头去。 后头,楼淑兰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秦蓁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攥着太医的手缓缓的收紧,一字一句的道:“怎么可能是肺痨?这宫里的其他人可没有任何感染的症状,就连你……给她把脉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防护,怎会是肺痨?你是不是骗人的,是不是?” 太医连忙说:“照顾淑妃娘娘的人为什么没感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每次给娘娘把脉都是屏住呼吸尽量远离,回家之后立刻烧掉全身衣物,再吃药预防……” 秦蓁一把推开那太医,厉声道:“那陛下呢?” 太医看一眼秦蓁,小声说:“陛下……他许久不来了。” 秦蓁脸色刹那间变了。 她猛地回头看向楼淑兰。 楼淑兰楞楞地站在那,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上月,皇后娘娘突然称病,陛下不得不抽出更多的时间去陪她。” 因此,这一个多月来,皇帝就没来过常宁宫。 秦蓁眼前一黑,垂着的手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那太医看向秦蓁,说:“郡主今日距离娘娘这么近,回去之后一定要喝药预防,你……” 秦蓁猛的伸手攥住太医的衣服,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治,治不好她的病,你就去死!” 太医一抖,颤声说:“郡主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若真是风寒,我就治了,可那时肺痨啊……” 肺痨乃是绝症,治不好,还传染。 秦蓁眼眶通红,厉声道:“那也要治!” “郡主,说好的,我说出来之后你就护我平安,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太医有些慌了。 秦蓁咬牙说:“你把我当什么正人君子了吗?搞清楚,我特么是土匪,土匪!” 太医:“你……” “治!”秦蓁拖着那太医往楼淑兰的方向走。 那太医挣扎的厉害,一路鬼哭狼嚎。 楼淑兰身子晃了晃,突然说:“蓁蓁,你别为难他了,让他走吧。” 秦蓁咬着牙,没松手。 楼淑兰看着她,语气严厉了些,说:“让他走!” 秦蓁:“……” 她手颤了颤,最后缓缓的松开了太医。 太医如蒙大赦,转身就跑。 秦蓁抬脚要往楼淑兰这里走,却被楼淑兰抬脚拦住:“别过来!” “伯母……”秦蓁红着眼,顾不得许多,喊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 楼淑兰闭了闭眼,开口赶人:“那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赶紧回去换衣喝药,不要耽搁。” 秦蓁:“可是……” “走!”楼淑兰沉下脸来:“你是想年纪轻轻得肺痨吗?你若是被我传染上,那我就算是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