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颜语看着库房的大门被打开,萧玦站在库房里,亲自清点东宫这些年来收藏的奇珍异宝。 这是萧玦的私库,他这半身的积蓄全都在这里了。 颜语在东宫这么多年,孩子都给太子生了一个了,这还是第一次来库房。 萧玦顺手拿起一支翡翠镯子,转头问站在门口的颜语:“你看这个,她喜欢吗?” 颜语脸上笑容僵硬,嘴角抽动几下,才说:“怕是没有女子不喜欢吧。”. 萧玦沉默片刻,随后有些厌烦的看了她一眼:“蓁蓁与你们这些寻常女子都不一样!” 他复又低头开始清点起其他的东西,时不时的问一问颜语,问她这个点东西秦蓁是否是会喜欢。问完之后,似乎也不需要得到颜语的回答,便自顾自的继续清理了。 颜语看他将看上的东西都清点出来单独存放,实在是没忍住,问:“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是给……给郡主挑选的新婚贺礼吗?” 萧玦猛的看过来,眼神极冷,沉声说:“谁告诉你这是新婚贺礼?” 颜语瑟缩了一下:“那、那这是?” 萧玦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突然间笑起来,说:“这当然是给蓁蓁的聘礼。” 颜语大惊,几乎是语无伦次:“可、可郡主已经与王爷定下婚约,且婚期就在月底。她已经是王妃了,如何再收殿下的聘礼?” 萧玦冷笑一声:“只要一日未嫁,她就一日不是楼衍的王妃。” “这聘礼,”萧玦低头看了一眼,缓缓的道,“她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她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女人。” 颜语倒吸一口凉气。 她身子踉跄了一下,问:“殿下……你是要,抢亲?” 萧玦沉默着没吭声。 “殿下,绝对不可啊!”颜语扑通一声给萧玦跪下了,说,“郡主与王爷的婚事,乃是陛下亲赐,你若强行抢婚,那就是抗旨不尊藐视圣上,那可是大罪啊。更何况,此举同时得罪了秦家和楼衍,对你、对你怕是无益。” 萧玦听完颜语的话,只觉心中更加厌烦。 “无知蠢妇,”萧玦冷声说,“我还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颜语:“可那楼衍手握百万雄兵,他怎么会任由殿下抢走他的王妃而什么也不做呢?殿下,为了你的大业,你应该拉拢楼衍将他的百万雄兵收为己用,怎可在因为儿女私情去得罪他……” “他算个什么东西!”萧玦抬手扫落旁边的烛台,厉声说,“不过我曾经喂养过的一条狗罢了,我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过。” “即便手握百万雄兵又如何?”萧玦一字一句的道,“我才是太子,是他的君,是他的天。他手底下的兵,也要奉我为主,我岂会怕他?” 颜语:“可是……” “滚出去!”萧玦厉声道,“无用的东西,留在此处只会惹我生气。” 颜语:“……” 颜语眼里都是屈辱,都是不甘, 她本以为,守着萧玦醒来,萧玦便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从此给她一两分柔情。 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在萧玦的眼里,自己永远都比不上秦蓁,永远都是秦蓁的一个侍妾。他好心赐给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有秦蓁的存在。 她奴婢出身,便注定了是一辈子的奴婢,翻不了身。 颜语缓缓的站起身,离开了库房。 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萧玦将库房里最贵重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准备送给秦蓁。 而自己,在他身边伺候多年,却连见也没见过这些。 颜语收回视线,离开这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的儿子见着她,摇摇晃晃的扑过来抱住她,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母妃。” 颜语:“……” 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的儿子才能叫她一声母妃,平时当着外人的面根本不敢。 为什么? 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侍妾,说白了还是奴婢。而她的儿子,是小皇孙,是主子。她一个奴婢,是没有资格让主子的娘亲的。 所以,她颜语,连光明正大的听自己的儿子叫一声娘的资格都没有。 凭什么? 颜语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喃喃的道:“母妃不会让这一切被毁掉的,母妃不会让他们夺走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因为萧玦为了秦蓁犯蠢而功亏于溃。 萧玦若真的抢亲,那他这个太子之位就完了。 萧玦不是太子,那她的母仪天下的梦就碎了,她的儿子也会一无所有。 只有萧玦成功登上帝位,她的儿子才会是太子。 颜语咬牙,起身走了出去,直奔秦府。 门房的人认识颜语,毕竟是从自己府上出去的。 颜语说:“我要见郡主。” 守在门口的人没开门,而是道:“郡主说过,她再也不会见你。”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见郡主,”颜语有些着急,“劳烦你们进去通传一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那人却岿然不动:“郡主说了,不见你。” 颜语见纠缠无用,无可奈何,只好在门口等着,祈祷秦蓁能出门,自己能上去说上两句话。 等到天黑,也不见秦蓁出门,倒是见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进了旁边的巷子。 颜语沉默片刻,便大着胆子跟了上去。 进了巷子,往前追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