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闹成什么模样,秦蓁等人不关心。 秦蓁带着人匆匆回了王府,一进门就吩咐玲珑:“去秦府将慕容大夫接过来,快。” 玲珑不敢耽搁,转身就派了人去秦府。 秦蓁则转头扶着赵青的胳膊,小心的带着人往里走。胡亚菲像个无头苍蝇围着赵青转,跃跃欲试的想要去搀扶赵青,但是怕碰着他哪里一样,最终也没敢伸手,就是眼眶越来越红。 赵青脸上抹了脂粉,从外表上看像个正常人似的,没有半分不对劲。 他先是看了胡亚菲一眼,笑了笑,柔声说:“你别围着我转了,转的我头晕。” 胡亚菲一下子就不敢动了,只敢乖乖的跟在他身边。 赵青抬手摸了摸胡亚菲的脑袋,轻声道:“乖,我没事。” 胡亚菲没吭声,但是眼睛却更红了。 赵青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秦蓁,说:“他们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秦蓁表情很冷:“你脸上的胭脂比万艳楼的老鸨脸上的还厚,我是瞎子才看不出来。” 赵青愣了一下,随后笑出来:“看来,四皇子府的胭脂质量不太好,让你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了。” “别说话了,”秦蓁没好气的道,“留着点力气,慕容大夫可不是好糊弄的,待会儿上药的时候有你的苦头吃。” 赵青本身就是强撑着,此时身上也没了力气,闻言也不再吭声,随着秦蓁等人进了王府。 秦蓁将人扶着在床上躺下,先让人打了水,然后想要亲自给他处理伤口。 手刚摸上赵青的衣领,赵青就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 赵青看起来有些疲惫,语气也有些有气无力:“我的好妹妹,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若是被王爷知道你今日为我宽衣,为我上药,那他不得杀了我?” 秦蓁蹙眉:“胡说八道。” 赵青心中暗道:我可不是胡说八道,那位爷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而是他本人就已经足够可怕了。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胡亚菲此时倒是勇敢了,上前一步,对秦蓁道:“王妃,我、我能试试吗?” 秦蓁挑眉,看了赵青一眼,说:“行,你来试试。” 说罢,站起身往外走。 赵青一下子呆住了。 你怎么说走就走,扔下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合适吗? 还不等赵青喊出口,秦蓁就已经先一步关上了房门。 胡亚菲红着眼睛,兔子一样的。 她伸手要来解开赵青的衣裳,手却被赵青给按住了。 “好姑娘,饶了我吧。”赵青叹了口气,看着胡亚菲说,“你这样,可要让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胡亚菲低垂着头,语气带着几分倔强。 “乖,别闹了,”赵青看着胡亚菲,轻声哄道,“若是这事儿闹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才不在乎那些,他们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胡亚菲沉声道,“他们算什么东西,我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 “你,放手,我给你看伤。你要是拒绝,我就出去大声宣扬,不用别人,我自己传。” 赵青:“……” 还有你这样威胁人的? 赵青看着胡亚菲倔强的神情,到底是没绷住,一点一点的放了手。 他是个正常人,还是个出身就很卑劣的土匪,他没有办法拒绝心爱之人对自己好。 他想,这个世界上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无法拒绝吧?他想,就放纵这一次。 胡亚菲看他不再反对,直接拉开了赵青的衣裳。 一看,胡亚菲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哒吧哒的就往下掉。 赵青的身上缠满了纱布,此时此刻,那些纱布已经被鲜血渗透了,一片鲜红。 看这些纱布缠的这么厚都被渗透,可想而知他流了多少血。 赵青垂着头也看了眼,心中想,四皇子府除了胭脂是假的,这止血药也是假的,半点用处也没有。 这该死的劣迹假货,惹哭了他的姑娘。 赵青想开口安慰一下胡亚菲让她别哭了,但他嘴笨,又怕适得其反,便只好闭着嘴没吭声。 胡亚菲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拆下那些纱布,然后用温水将那些伤口清理了一遍。 等她清理完,盆里的水都变红了。赵青身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无数伤口,此时正往外渗着血。 刚收拾完,房门就被推开,慕容嫣走了进来。 一眼扫见床上躺着的人,慕容嫣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这是得罪谁了,怎么被折磨成这样?” 走近一看伤口,慕容嫣冷嗤一声,说:“行家手法,让你疼的撕心裂肺,却只伤在皮肉,一时半会儿想死都死不了。” 她这两句话落下,胡亚菲的眼泪就掉的更凶了。 赵青有些无奈,对慕容嫣说:“大夫,你还是先给我上药吧。” 能不能少说两句?再多说几句,他怕胡亚菲的眼泪都要哭干了。 慕容嫣没说什么,动作麻利的处理伤口。 她曾经跟着楼衍在南疆战场上很长一段时间,处理这些外伤早已经得心应手。 没过多久,便重新上了药包扎好。 这次,那血没再渗透纱布,眼看着是止住了。 慕容嫣起身开开了个方子,让人下去抓药,做完这一切,才对躺在床上的赵青说:“虽说大多是皮肉伤,但是仍旧需要好好养着。近几日就别运动了,小心伤口撕裂感染,到时候发起热来,可就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