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去了四皇子府。 如今,云如慧被禁足,萧遥卧病在床,也没个管事儿的人,只剩下萧遥身边的几个亲信在帮他打理接待。 他们一看见秦蓁,简直如临大敌。但是,这位都上门了,也不敢开口赶。 毕竟,上次秦蓁带着黑甲卫强闯四皇子府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们只能一边迎接秦蓁进门,一边飞快的进去禀报给萧遥。 当秦蓁进了萧遥的屋子的时候,萧遥已经在下人的帮助下撑着身子坐起来了,正半靠着床头看过来。 秦蓁笑了笑,上前在床边站定,问:“身子如何?” 萧遥定定的看着她:“你来,是想看我死没死?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呢。” 秦蓁挑眉:“你在说什么呢?我今日来,自然是来关心你的。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盼着你死?” “别装了,”萧遥似乎是有些疲惫,语气有些低沉,“因为我的原因,害得老三被父皇责罚,你心中怕是恨不得剥下我的一层皮吧?” 秦蓁沉默了片刻,随后淡淡的道:“既然知道,你又为何要去招惹他呢?” 萧遥愣了一下,诧异的看了秦蓁一眼,随后苦笑一声:“难怪大哥会栽在你的手里,你真的太会演戏了。” 她从进京的那一刻起,在陛下的面前扮演的都是一个没脑子的女土匪,做事不顾后果全凭本能。靠着这份装出来的’赤诚‘,萧承邺对她偏爱至极。 这之后,她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萧玦对她信任有加死心塌地,甚至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可到最后,她对萧玦弃如敝履,甚至萧玦落的如今的下场也有她一半的功劳。 直到现在为止,众人对这位安顺郡主的印象都停留在嚣张跋扈没脑子,却从来不知,她那些外表下,藏着一颗算计的心。 自己这次害得老三被罚,怕是真的激怒了她,这才让他得以窥见她的一丝真容。 萧遥仰头看着她,问:“你今日来,究竟想做什么?”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秦蓁笑了一下,轻声安抚,“别紧张,我身为你的三嫂,能对你做什么呢?” “其实,我就是来道歉的。你这身上的伤,怎么说也是我家王爷造成的,我代他来给你道个歉。”秦蓁微微弯腰,伸手给萧遥理了理衣领,用很低的声音说,“你别跟他计较,他这个人,就是有些冲动。” 有那么一瞬间,萧遥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和秦蓁认识的时间不算短,曾经甚至称得上一句朋友。但是这会儿,他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秦蓁一般。 当秦蓁的手隔着衣服触碰到他的时候,他有种被蛇爬过的阴冷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秦蓁看到他的反应,眼里的笑意加深,悠悠的道:“别怕,我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为他整理好衣领,这才往后退了一步,说:“我带来了许多药材,希望能用得上,也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顿了顿,突然说:“啊,对了,我刚刚进了趟宫,见了下庆妃。” 萧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你要说什么?” “难为你找出这么一个人,那张脸,让我都有些恍惚,跟当初的楼淑妃长的太像了。”秦蓁笑了笑,“还是四弟孝顺,知道父皇喜欢什么,投其所好。不像我们,就没想到这些。” “不过没事儿,那位庆妃娘娘,还挺有意思的。” 秦蓁说完这话,没再理会萧遥,转身走了。 萧遥的亲信有些疑惑:“她来这一趟,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来看看殿下?” “怎么可能?”萧遥死死的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秦蓁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她特意来一趟,就不可能什么也没做。 他突然想起秦蓁走之前说的话,立刻道:“派人去查查,庆妃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 那亲信一愣,低声嘀咕道:“现如今陛下正宠她,应该不会……” “让你去查就去查,”萧遥厉声道,“听不见吗?” 那亲信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忙派人进宫去查消息。 等人走之后,萧遥无意识的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总觉得有些痒。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种痒慢慢的从脖子蔓延到了胸膛,最后蔓延到了全身。 像是全身有蚂蚁爬过一般,那种痒从皮肉深入骨髓。萧遥不受控制的抓挠,几乎将皮都抓破了一层,而他却不自知。 等到去探查消息的人回来,萧遥听见声音才如梦初醒,抬头定定的看着人。 “殿下,庆妃娘娘那边……出、出事了。”来人说话磕磕绊绊的,不敢抬头去看萧遥的眼睛。 萧遥愣了一下,随后问:“什么?” “今日王妃进宫探望庆妃,陛下当时也在。也不知那王妃说了什么,等到她走之后,陛下突然间就发了怒,不但收走了王妃送给庆妃娘娘的礼物,还让庆妃娘娘闭宫自省,没事儿就不要去见陛下了。” “现如今,庆妃的宫门紧闭,我们的人也进不去,实在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萧遥一只手不自觉的在胳膊上抓挠着,眉头紧紧的皱着,喃喃的道:“把秦蓁送的礼没收了……问题肯定出在秦蓁送的礼物上。派人去查,看看秦蓁究竟送了什么东西给庆妃。” 萧遥有些焦躁,说完之后猛的摔了床头的茶盏,大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这个庆妃,是他废了大力气才寻到的人,他废了很大的力气去调教,才有了今日的成果。可是,这才刚入宫几天,就被秦蓁给搅和了。 这颗棋子,他不能就这么废了。 “秦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