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那日从勤政殿回去之后就病了。 他身体本就刚好,现在被萧承邺一阵吓唬,直接破防,回去就一病不起。 他一病倒,很多事情就乱了套。 尤其是远在皇陵的萧玦。 萧玦在皇陵并不安分,还做着重回朝堂的美梦。而在他看来,萧遥就是他的马前卒,萧遥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他的回归做打算。 而萧遥,一直表现的对他这个大哥很在意。 而萧遥倒下了,和南疆的联姻也不成,这让萧玦有些坐不住了。 思来想去,萧玦觉得还是得想个办法回京城。 ——— 勤政殿内,只有萧承邺和楼衍两人。 在萧承邺的桌子上,摆着从南疆那边送过来的基本奏折。 萧承邺已经看过,此时将这些折子全都扔给楼衍,沉声说:“老三,你看看。” 楼衍面上没什么表情,拿起来随手翻了翻,便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萧承邺视线落在这些奏折上,冷笑一声,阴沉沉的说:“就因为朕没有按照他的意思给胡亚菲赐婚,他就直接上折子,将胡亚菲逐出家门,声称再也没有这个女儿。他这是做什么?这是不满朕,在借机给朕脸色看呢!” 楼衍淡漠的说:“胡亚菲不当郡主过的也挺好的,他夫君很疼她。” 萧承邺一愣,随后没好气的道:“这是重点吗?” 楼衍抬头看他,没什么起伏的问:“那什么才是重点?” “重点是他对朕不满!”萧承邺没好气的道,“他对朕不满,对朕甩脸子,要不是他远在南疆,他怕是要跳起来跟朕对着干了。” 楼衍皱了皱眉:“生气了?” 萧承邺深吸一口气:“我不该生气吗?” “不高兴啊,”楼衍想了想,一脸实诚的说,“换掉就行了,换个你喜欢的。” 萧承邺被楼衍的话堵的一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每次跟他这个儿子说话,他都觉得自己在气死的边缘徘徊。 “你以为南疆王是什么东西,那是能说换就换的吗?”萧承邺怒道。 “就是说换就换,”楼衍看萧承邺这么激动,也是半点不着急,淡淡的道,“你是皇帝,只要你想换,那就换。” 萧承邺:“……怎么换掉一个藩王,在你的嘴里跟吃个点心没什么区别?” “确实区别不大,”楼衍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南疆……那还真是说换就换。” 萧承邺回过味儿来了,沉沉的看着萧承邺:“你做了什么?” “父皇觉得我那两年多在南疆是白待的?”楼衍悠悠的道,“南疆的军政系统里早有我的人,如今的南疆王,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罢了,枉他还野心勃勃做着干涉朝廷的美梦。” 萧承邺的眼睛倏然间亮了起来:“当真?” 楼衍:“早看他不老实,就防着他呢。” 萧承邺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问他:“那你愿意再去南疆一趟?” 楼衍一脸疑惑的看着萧承邺:“我为什么要再去南疆?” 萧承邺:“……不是你说要换……” “让别人去就行了,我不用去。”楼衍嘀嘀咕咕的说,“我走了,蓁蓁怎么办?她离不开我,没有我她会睡不着觉的。” 萧承邺:“……” 萧承邺抓起桌上的折子砸到楼衍的身上:“离不开她的是你,睡不着觉的也是你吧?” 楼衍眼睛眨了眨,不吭声。 萧承邺恨铁不成钢:“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去,一天天的儿女情长,你还有没有点上进心?” 楼衍:“没有。” 萧承邺:“……” 萧承邺抬手捂着脑门,许久都没说话。 过了好久,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好似终于妥协了。 萧承邺看向楼衍:“你不去,那谁去?” “元楚去吧,”楼衍说,“除了我之外,他是最熟悉南疆的人,派他去是最合适的。” 萧承邺想了想,随后点了头:“好,你回去让他准备,等着朕的圣旨。” 楼衍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就打算要走。 萧承邺气结:“怎么了,和朕多待片刻,就委屈你了?” 楼衍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高兴:“父皇有三宫六院美人无数,多的是人想要陪你。” 萧承邺:“……” 萧承邺气的拿起手边的东西又要砸,却听外面有太监禀报,说是有要事。 萧承邺指了指楼衍,放下手上的东西,开口让外面的人进来。 进来的,是皇家护卫,镇守皇陵的守将。 那人一进来,就惊慌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道:“陛下,求求你救救大皇子吧。” 原本急着要走的楼衍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双眼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大皇子,萧玦。 楼衍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萧承邺紧皱着眉头,沉声说:“出什么事了?” 那守将急忙道:“前些时日皇陵那边暴雨,大皇子怕皇陵那边出事,便带着人前去查探,谁知、谁知竟遇上了泥石流,带去的人死了个七七八八,等咱们找到大皇子的时候,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陛下,大皇子已经诚心悔过了,求陛下救他一命吧。”那守将说的异常的真情实感,“皇陵那边缺医少药,若是再继续拖下去,大皇子怕是性命不保啊。” 一边儿的楼衍眯了眯眼,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