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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容(2 / 2)

的学识仅用于教书实在可惜,跳出书山方能彻底历经世事,大理寺是三法司之一,断处狱讼,是个做实事的地方,圣上如此安排你的去处一定有所用意,你自管好好把握,等时机成熟,风举云摇是瞬时之事。”

“那就借原荣吉言了。”燕序齐笑道。

杜郁茂问:“事发那晚你曾说……”

知他想问什么,燕序齐颔首道:“是心里的实话,我宁愿被贬官,也希望世事能够直达圣听,学馆学生是国之栋梁,他们犯了错应当知错改错,而不是被包庇被纵容。”

“所以我就说,贬官不见得是坏事,大理寺的政务不容差池,需要玉向这样心中有尺度的君子。”

“君子之称担不起,”燕序齐摇头道:“我若是君子,就该学那池浚面折廷争之勇,事发后第一时间检举自身错误,而不是畏缩不前,任由言路阻塞。”

“玉向……”杜郁茂驻足,欲言又止。

“原荣,”燕序齐回身看向他,平静的问:“其实圣上知情,是否?是你告知圣上的。”

杜郁茂满脸愧色,承认道:“是我,玉向,对不起……”

“你做的对,”燕序齐道:“不必同我道歉,你敢于同圣上启奏实情,我很高兴,因为原荣是正直之人。”

“谢谢,”杜郁茂恳切道:“谢谢你的理解,这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今日我来,就是为了把此事谈清楚。”

两人在大雪中静立,抛开风声的干扰心神相通。燕序齐颔首:“原荣请说。”

杜郁茂道:“事发当晚,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实情告知圣上,但是圣上并未追究学馆学生狎妓一事,直至今日圣上在大典上仍然表现的一无所知,玉向以为这是为何?”

“是为了保护你,保护舍人院的势力。”燕序齐思绪飞快,脱口道:“当下舍人院是圣上发声的喉舌,是圣上获悉政事的耳目,如果此事是由圣上本人亲自纠察,那么朝中所有人都会把视线看向舍人院,认为是舍人院暗中把学生狎妓的实情告知了圣上。而现在,当众揭露实情的人却是御史台的池浚,原荣,你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便被隐藏了,朝中各方势力波及,暂时波及不到舍人院,圣上用心良苦。”

“我同是这样的猜测,但是一直不敢确认,所以只能请教玉向,”杜郁茂轻叹道,“若你也这样认为的话,看来不是我凭空乱想。近两年圣上独居麟德宫,俨然成了孤家寡人,我们二人当年能够顺利出仕,得益于圣上的知遇之恩,我想为圣上做些什么,方不负圣恩。”

燕序齐道:“朝中的矛盾今日已经浮现,圣上如再施行举措,你和舍人院就是圣上的左膀右臂,施力之前需要蓄力,原荣,你知道如何做。”

杜郁茂点头默喻,既然选择站在皇权一侧,那便要为皇权培养势力。

结束一个话头,两人继续往前走,杜郁茂道:“池浚平日不显山不漏水的,今日当真是一鸣惊人,我竟忘了咱们同年之中还有这一位。”

“的确是出乎意料,”燕序齐道:“但凡知道四名学生狎妓一事的御史,大都对此事讳莫如深,只他一人有魄力站出来弹劾,会是圣上授意的么?”

“我觉得不大可能,”杜郁茂现身说法:“圣上行为谨慎,意图隐晦,和舍人院的交接来往全凭我在这猜来猜去,折腾半天才猜了个大概,最近圣上只召见过花鸟司的司佐,弹劾宰相这般情节重大的事,应该不会通过他人之口授意。”

“有道理,”燕序齐道:“那就还剩下两种可能,或者池浚本身就是孤勇正直之人,决心弹劾朝中不法之为,或者他是代人发声,以助他人实现目的。”

“不管是哪种,”杜郁茂道:“他初露锋芒,弹劾功绩便不俗,此人不容小觑。”走出四门馆,他同燕序齐道:“大理寺你自己摸得到,我就不送了,花鸟司那头还有一桩事,我要在巳时之前传达到位,改天我们再聊。”

“花鸟司?”燕序齐道:“圣上近日与花鸟司的接触似乎较为频繁。”

杜郁茂笑道:“左膀右臂难免势单力薄,何不养出个三头六臂。”

燕序齐若有所思:“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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