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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2 / 3)

“不知诸位是否有这个志向?”

他们惊诧的目光聚在她的脸上,好一个敢说的司长。唐颂偏脸看向廊外,她觉得自己得不到回应,而她确实也未等到任何回应。

她心底一声默叹,花鸟司内也各有派系,人心不齐,之后共事必然走向割裂。

“喝酒。”她举杯,轻笑一声道:“今宵不谈公务。”

“来来来,喝酒!”

“喝酒!”

众人默契的岔开了话。

天一日一日热起来了,雨停后,满宫花香绿意。唐颂白天守太极宫,傍晚守芳林门,至五月初,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很多事情。

兵部派遣两位侍郎萧羽、谭翔南下,从扬州至长安打了一个来回,勘察水陆转运路线。

勘察无误后,太极宫下发了一道旨意:任用门下侍中兼尚书左仆射贾旭恒为平康初年夏税的“江淮水陆转运使”。

唐颂听到旨意时握紧了刀柄,贾旭恒接领旨意后赶往燕王府。

燕王正在为他那只白头鹦鹉换鸟笼,“转运使落到你的头上,说明秦哲目前还想着针对我。路线是兵部勘察的,你这面万不能再出现纰漏,到时肯定拿漕粮的损耗说事,你要把漕粮的损耗降至最低,让太极宫挑不出错处,让齐王没法支使御史台弹劾你。五年前你就做过转运使,虽不至于说是轻车熟路,但还是有经验的,本王相信你能办好这桩差事。记在账上,最近司天台那面形迹诡异,不好有动作。等这段风头过了,本王想办法收拾他们。”

贾旭恒俯身:“臣明白。”

贾旭恒南下扬州转运漕粮后,唐颂在一天晌午的间隙来到司宫台,她把一盒银丝酥送给司宫台大监江陌。

江陌收了笑问:“唐司长怎知奴婢爱吃这个?”

唐颂笑道:“我在司宫台有熟人。”

她指的是上官苍苍。两人第一次私下打交道,一人还带着礼,这场会面不可能是纯粹的寒暄。江陌端着那盒银丝酥问:“奴婢有什么能为唐司长效劳的?”

唐颂道:“今日来是想向大监问明靖王殿下当下的所在之处。”

江陌还有个身份:诸牧监大监,协从靖王治理马政。

江陌笑了,笑影融在春光里自成风流,“奴婢听说唐司长在兵部也有熟人,昨日萧侍郎勘察漕运路线已经归京了,不是么?”

是问她为什么不通过兵部打听靖王的下落而是来找他。

唐颂笑道:“找个由头跟大监搭话,今后大监与我不也是熟人了么?”

江陌眼尾高高挑了起来,“看来唐司长当真是位广结善缘之人。”

唐颂挺腰握着刀柄,再笑:“有幸与大监结交一段善缘。”

百花散粉播种,百鸟展翅高飞,花和鸟都是自由肆意的生物。江陌颔首:“有幸。”

傍晚回到家中,唐颂执笔写下一封信函,交给金乌:“唐州。”

金乌接过,转身隐没在了夜色中。

*** ***

六月初十,太极宫。

祁怀允入殿回禀:“回陛下,奴婢昨夜观测到火星、土星同在虚、危两宿,位于中天最亮之时芒角闪晃。两宿是北方分野之宿,两星在正南方向相冲,此乃南方有灾之像。”

秦哲问:“怎么是你来回话?”

祁怀允躬着身没答话,秦哲呵斥门边的太监:“传罗应知!”

罗应知奉旨前来,秦哲让祁怀允把他方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后问:“司天台可曾观测到?”

罗应知满脑门子的汗,他不明祁怀允的来路,唯有照实说:“回陛下,未曾。”

秦哲冷声问:“两人同在司天台,如今司天台的口径无法统一,朕该信谁?四道旱灾刚过,南方还会有什么灾害?”

见两人垂首不言,秦哲斥道:“再测。勘对清楚了来回朕。”

一窗之隔的唐颂胸膈间的心跳越来越急,她抬起一手挡住了额前刺眼的日光。

景绮宫。

苍苍带来一卷宫外筵井斋的宣纸,砚庭有些面惭的向她道谢,苍苍笑着说不用,砚庭请她坐在自己对面吃茶。

“我听说花鸟司南下选拔/出来的学子已经在公主府安顿下来了。”

“回娘娘,是。”

砚庭笑道:“你快别跟我客气了,不许再叫我娘娘。之前公主殿下要请段学士任教,这事成了么?”

“成了,”苍苍道:“不过段学士白日还要处理公务,所以四门馆那面他教的课都安排在了晚上。”

“学士无私。”砚庭赞道:“我还听说殿下也聘了其他科目的老师?”

苍苍点头,“是这样。”

两下里沉默下来。

“娘娘。”片刻后苍苍唤砚庭抬眸,“宫里画学科的员额也少,四门馆那面,殿下也开了画学这个科目的,画学博士的职缺还空着,奴婢觉得您可以胜任。”

砚庭笑得很落寞,“你胡说了,只是这个身份就使不得。”

“娘娘。”苍苍放下茶盅,认真的问:“圣上对你好么?”

砚庭怔了怔摇头,“平时圣上与我几乎没有来往,但是他从不为难我。”

苍苍点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也许圣上会同意的。公主府那面奴婢帮娘娘递个话吧。”

“多谢,可是……”砚庭咬唇,苍苍笑道:“娘娘只需勇敢一些。”

公主府很快给了回复,秦咨阅托苍苍转交了一封信函,信中对她表达了谢意,对她提出了邀请。接下来的几日,砚庭一直在犹豫,下定决心前往秦哲的寝宫鹤羽殿时,又开始在门外徘徊。门边的太监问:“娘娘要奴婢去通传么?”

砚庭最终立定,慢慢点头。她来的时候是清晨,殿内一双人正在用早膳,秋燕解在给秦哲布菜的中途放下筷子,起身向砚庭行礼,砚庭比手让她坐,然后蹲跪下来给秦哲见礼。

秦哲口吻清淡,对待砚庭的面色并不苛刻,抬手免她的礼,“皇后用膳了么?”

“回陛下,已经用过了。”砚庭道。

“找朕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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