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话音刚落,只听“啪”一声脆响,一巴掌落在了赫连脸上。窗外枝桠上栖息着的鸟儿被这一声脆响惊得火速飞离了枝头。
赫连的脸随着惯性偏到一边,半张脸立时火辣辣的,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
等感觉到手掌上热剌剌的疼痛感时,殳觅馨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她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那只发红的手掌,站在那一时间不知所措,“我……”
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赫连,他紧闭着唇,锐利的目光直刺殳觅馨,他将手里的水扔掉,一步上前,两手揪住殳觅馨的衣领,一把将她整个人撞到后面的墙壁上。
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在突如其来的外力作用之下瞬时摔在了地上,被赫连一脚踩碎在地。肩上的帆布包也在赫连拎起她的第一时间掉在了地上。
殳觅馨吓得尖叫,后背撞在坚硬的墙上,后背突出的肩胛骨抵在光滑的墙面上令她吃痛不已。她低着头,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两边那双手正在渐渐积蓄力量,双脚几乎是离地的状态。
“你敢打我?”赫连双眼暗蓄怒火,他突然放开殳觅馨的衣领,一只大手转而掐住殳觅馨的脖子,另一只手已经紧握成拳,眼看着斗大的拳头就要落到殳觅馨的鼻梁上,徐朵和姜映尖叫着从客厅跑进来,徐朵及时抱住赫连的腰,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这才躲过了一劫。
“这是怎么了啊?没事吧?发生什么事情了?”姜映握住殳觅馨的双肩不停地摩搓,一脸心痛的看着她。
殳觅馨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半弯着腰,低头用力咳嗽。赫连力气太大,刚才几乎已经完全堵住了她的气管,再晚一点,她很可能就会背过去。
“你真的无法无天了你!”徐朵坐在地上,抬手不停地将巴掌打在赫连身上,赫连背靠着墙面坐在地上,样子狼狈至极,他一边用胳膊躲避着徐朵的巴掌,一边为自己辩解道,“是她先打我的!你自己看!”
赫连偏着脸,用食指指着自己脸上那块火辣辣的地方,示意徐朵看。姜映一听这话,再看赫连脸上的红印子,二话不说就抬起手打殳觅馨,一边打还一边骂,丝毫不顾忌她还是在咳嗽的状态。
徐朵看着赫连脸上纤细的巴掌印,很明显,那是一个女人的手印,她迟疑着转过头看着殳觅馨,此时的殳觅馨已经哭成个泪人了。
姜映见她真的哭了,慢慢将手收了回来,嘴里嘟囔一句,“你打了人家你还有脸哭……”殳觅馨用袖子擦了下淌到下巴上的眼泪,吸了几下鼻子,然后才蹲下身子将地上被踩碎了一半的眼镜拿起来,她抽噎着跟徐朵鞠躬,“阿姨对不起。”
徐朵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她满脸心疼地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肩膀细声细气地问她,“怎么了孩子?告诉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殳觅馨看了眼徐朵身后已经站起来,正在臭着一张脸拍手上灰尘的赫连,咽了下口水之后,她抬头看着徐朵,小心翼翼地说道,“赫连不小心把我的眼镜踩坏了,我们起了点争执,我心里很怕,怕妈妈骂我,所以一气之下就打了赫连,阿姨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
赫连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傻了,他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捧着手上那只被他踩得稀巴烂的眼镜朝他走过来,在他面前鞠躬,继而摆出一脸忏悔的样子说道,“赫连,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冲动的。”
靠……
赫连心里暗骂一声,他上前张嘴就要理论,徐朵见他又要骂人,忙拉住他,“行了行了,一个眼镜而已,”
“她说谎,明明是她……”赫连意欲辩解,复又想到是自己骂她在先,于是暂时闭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徐朵忙着安慰殳觅馨,丝毫不理会站在一旁的赫连,“没事儿啊小馨馨,不要难过了,明天我就让他带你去店里买一副更好的眼镜好不好?别哭啦别哭啦,这么好看的眼睛哭坏了怎么办?好啦好啦……”
赫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他舌尖抵着下颌骨,满脸阴郁,他抬起一根手指警告似的朝殳觅馨指了指,随即转身上楼,用力关上房门。
赫连用手轻轻触了触肿痛的脸颊,眼前再次浮现殳觅馨那副令人作呕的模样。
今天的殳觅馨算是让他长见识了,原来一直以来,她自卑懦弱的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原来她这么会撒谎,她很懂如何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她的内心比谁都要阴暗——这个女人可怕的很!
次日,在徐朵的催促下,赫连硬着头皮陪殳觅馨去眼镜店配眼镜。她撒谎的事情是假的,但他踩碎了她的眼镜这件事是真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演技这么好?”赫连倚在橱窗旁边调侃道,站姿十分慵懒。
“见笑了。”殳觅馨正低头在橱窗前仔细地挑选眼镜框,边走边随意地回了他一句,随后又用手指着她看中的一个镜框,转头示意老板。
赫连可一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你以为我妈不知道你在说谎?只要她想,随便调一下家里的监控,就知道当时是不是你先惹的我。”
殳觅馨置若罔闻。
“你聋了?”
殳觅馨正在试眼镜,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语双关道,“随便吧,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赫连轻笑一声,唇角微微勾起,头部稍稍一歪,“你说过去就过去?”
他将腰杆直起来,借助支撑着身体的两肘力量将身子离开后面的柜台,旋即一步一步朝殳觅馨走过去。
殳觅馨看着他这一副熟悉的欠揍模样,心生反感。见他走近她,她也不躲,随着他的渐渐靠近,她的目光也由直视转变成了仰视,殳觅馨往后退一步,抬起头瞪视着他。
赫连走到殳觅馨面前俯视她,语气傲慢地宣布,“只要我没过去,你也别想过去。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轻笑道,“殳觅馨,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句话从那天之后一直萦绕在殳觅馨的耳边。赫连也是说到做到,从那之后,他想方设法的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来对付她,在她凌晨下班回家之后,故意把大门和后门都提前锁死,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