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色肌肤的女孩快步跑了过来,养久似乎叮嘱过她,因此她跑到琳琅面前仅是深深鞠了一个躬:“见过巴狄扎。”
“快起来。”曲夭夭把人拉起来,女孩胸前晃动的一枚残破木牌吸引了她的视线,木牌正面雕刻着扇形丝状的纹路,“这是什么?”
“牌子,”女孩低头将木牌举起来,答道,“好看,小欧捡来的。”
捡来的,她为何会觉得有些眼熟?难道在哪里见过……
“夭夭,”琳琅见小伙伴落后了,忙拉着她进屋,“走吧,我们去见秀婆婆。”
*
草鬼寨偏安一隅,不问世事,曾与悬壶宗的短暂合作也只是机缘巧合。他们生活在高山白水之中,与飞鸟蛊虫为伴也从未觉得孤单,直到,上任族长的出现。
那曾是最有希望成为巴狄扎的女孩,她出生时月光大盛,夜如白昼,秀婆婆当即就定了襁褓中的她为接任族长。
可小小的未来族长却不甘愿只留在草鬼寨中,她向往外界,如饥似渴地学着外界的语言、知识,还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月流光。
月流光面容姣好,笑起来时比月下绽开的曼罗花还美,所有的少年郎都为之倾倒。她的天赋惊人,斗虫时即使是一手教养她长大的秀婆婆也只能甘拜下风,她是全族的希望,可后来,她背弃了自己的家园。
四十年前,十六岁的月流光刚接任族长一位不久就消失了,草鬼寨日日夜夜都在等她,向上天祈求她的平安。
十五年前,容颜未变的月流光回来了。
她带了一个男人在寨中留了五日,五日后,月流光再次消失,草鬼寨自此被封禁。
草鬼寨被封禁后,寨中老人接连离世,连新生儿的数量都大不如前。秀婆婆能感知到寨中的生机在流失却回天乏力,她在快要放弃时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上天并没有抛弃他们,未来的某一天,巴狄扎将从天而降,和祂的从属一起将他们从囚笼中救出。
醒来后,秀婆婆重振斗志,选了一名女孩重新教养,她不知道梦中的巴狄扎何时会来拯救他们,她能做的,只有将薪火一代代传承下去。
*
秀婆婆精力不济、满身沉疴,在小欧的补充下讲完这个故事就已经是极限了。
应月不敢轻易开炉炼药,只给她喂了些勉强对症的灵药后众人就告辞了。
“月流光,你们听过这个名字吗?”
众人纷纷摇头。
除了月流光外,就没有第二个流落在草鬼寨之外的族人了,慈悲岭的事必然与她有关。
“若不是借你们的光,我都听不到这个故事。”说话间安井头上的花掉了一朵,他连忙蹲下去捡。
唐至音嫌弃道:“你何时这般爱美了?”
“什么爱美……你倒是提醒我了。”安井不知想到什么,拿起那朵蔫嗒嗒的花就要往唐至音头上插。
“你做什么,再这样我动手了啊!”
安井在这待了一年,丹田里的灵气早就用完了,闻言立刻收手,答道:“这花是驱蛊虫的,草鬼寨人轻易不施蛊伤人,但你们也要小心野蛊啊,我去找人多给你们找点这种花。”
“哦,那还是你自己带吧。”唐至音劈手夺过花朵插到了他脑袋正中,“我们不需要这种东西。”
养久走了过来,恭敬道:“巴狄扎,还没有请问您,您之前说的‘另有要事’是什么?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完成。”
“应该是小事吧。”琳琅把追魂蛊的特征和虫蜡形容了一遍,问道,“你们有这个东西吗?”
“……&%#%&。”
唐至音悄声问安井:“他说了什么?”
“他说‘巴狄扎这样做一定有祂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