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素来与她交好的女护卫看不下去了,帮着她说话:“对啊,余薇与这位新来的医师互不相识,怎会去害她呢?”
“这完全说不通,倒是这个新来的医师仅凭衣袖上的粉末就断定是余薇撒的,这也太草率了吧。”
旁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扭转了话风,又把矛头转向了庆风吟。
方才庆风吟取下余薇的剑穗防的就是变故。
“我也不信余姑娘这般面善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庆风吟顺势转了话风,打算先扬后抑。
余薇听到她这样说,止住了哭声,愣怔地看向她。
“回想起,我在药房捡到了这个剑穗,剑穗的主人应当才是撒我药粉的罪魁祸首。”她从袖中取出一条竹黄色的流苏剑穗递给主领。
余薇看到那条眼熟的剑穗,脸色霎那变得煞白煞青。
主领接过剑穗瞧了几眼,单手悬着它给众人展示。
“这是谁的?”
方才替余薇说话的女护卫们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是我的,是我干的,行了吧。”余薇拿出佩剑,砸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倏尔,余薇抽出剑,从地上窜起来,疯了似地刺向庆风吟。
庆风吟手无寸铁,左偏躲闪险些被剑刃刺进肩膀,好在主领及时抽刀截掉了余薇手中剑,几个衙役轻如飞燕也从四边围了过来护住。
“你们拦着我作何?”余薇对着制止她的衙役们不满道。
“试问大家,你们当真乐意她这个死皮赖脸的山野村妇留在行都司吗?”
被制止住狂怒的余薇将她心中的厌恶一吐为快,恶狠狠地瞪着庆风吟,好似她是她此生最痛恨的仇雠一般。
听了余薇的话,在场的衙役们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不乐意。
行都司中的每一个人都是通过选拔、考试,都是光明正大进入行都司的。
在选拔的过程中所有人都经历过磨砺和考验,故此,他们都极为看中公道和实力。
而据随同行长从岱城回来的衙役所言,庆风吟威逼利诱行长要进行都司,行长迫不得已才带她回来。
此举极惹大家厌恶。
“余薇说得对,她一无所长,凭何能留在行都司?”
“主领,我吁请辞退见习医师。”
主领沉思着,并未发话。
事态变幻得太快,多位衙役都跟着喊,大厅喧哗嘈杂,庆风吟无从为自己辩解。
“可是,她是行长带来的人啊,得向行长请示吧?”一位衙役提出了难处。
“知道是我的人还动?”
一道阴沉微漠的声音从大厅外传入。
谢述走了进来。
庆风吟闻声望去,入眼即是谢述身上那件淡青色的长袍,还有衣上如此熟悉的飞鹤纹样,一如她方才在窗边看到的那位少年郎。
竟真的是他...
她暗自惊叹。
“胆儿挺肥。”谢述不紧不慢地走到大厅中间,双眸凝上一层寒霜,瞥视闹事的这伙人,“我不在,就这般目无法纪?”
闹事时声势汹汹的衙役们此刻一看到谢述,如同霸占虎山称王的猿猴见到了归山的虎,头沉得不能再沉,一言不发。
“闹事的自行去找黑刀领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心惊胆寒、骨颤肉惊。
黑刀是惩治犯大错的衙役,惩罚手段狠辣不留情。
谢述任由几个闹事的衙役诉哭,也不再看他们,和身旁的护卫耳语几句便出了大厅。
随后谢述的护卫来请庆风吟:“庆医师,首领请你移步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