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浅灰色背心没有任何水渍,他没有系领带,搭配着白色的衬衫,松开的领口刚好露出喉结。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了吗?”他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愉快地上下打量她,当看到她的手时,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你受伤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意外,”她给自己来了个治疗咒,淡黄色的光芒包裹着手掌。
“请允许我,你的头发和衣服,”他抽出魔杖快速清理干净她身上的碎片,仿佛他才注意到它们。“现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克洛托下意识答道:“我不小心打破了花瓶。”
他带着急躁的耐心,笃定地看着她,手指弯曲,敲击着沙发扶手,一下,两下——
“好吧,是窗户,我打碎了窗户。”
他不容置疑地说:“带我上去看看,我不能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危险”两个字将她带回了几分钟前,“可能我被监视了。”她小声回答。
“我必须上去检查一下——”
“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楼上只有一片狼藉。”克洛托握住他伸出来的手,突然变得犹豫,“很可能我只是眼花了,或者觉醒了,变成了能看见预言的先知,就像卡珊德拉女王。”她干笑了几声,但显然这个玩笑没有逗乐任何人。
他高举魔杖,紧握着她的手回到卧室门口。除了潮湿的味道,他闻起来像复写纸或荒原。
他指了指自己和左边,然后指向她和右边,克洛托白着脸沉默点头。雷古勒斯猛地推开门,如她所言,除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被风雨肆虐得湿了一半的窗帘,其他什么也没有。
她抓着他的手臂,“我说过的。”雷古勒斯仍然举着魔杖又在房间里仔细检查了一圈。
最后他靠在她的书桌上,用魔杖指向窗角的规则小孔:“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嗫喏着,顺着他的手望去:“有人来过。”
说完这句话,那股熟悉的寒流猛地肆虐全身,所有应得的恐惧瞬时复位。她确实被监视了!只有傻子才会认为这是一只普通的鸟——一只真正的鸟根本无法在玻璃上弄出这般完美无缺的圆!
“有人一直在,看着我,”她竭力做到口齿清楚,“绝对是个巫师,一个、一个阿尼马格斯。”
“一个优秀的阿尼马格斯。”雷古勒斯摸着下巴,“搭把手,甜心,除非你喜欢露天抱着湿漉漉的窗帘睡觉。”
她肢体僵硬地修好了窗户,他则整理好窗帘。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回答,她需要安慰。
“多么完美的合作,不是吗?”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接下来该怎么做?”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仍旧头脑发胀。
“交给我,我会处理好。”他又在检查早已收拾妥当的房间,即便是书桌底下也没放过:“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