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桌上的钱,又诧异地看看南风,“你当我是骗子吧?这钱我不要,他叫什么名字……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他收起盒子转身就走。 我想,他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南风的师父肯定和谁有过约定或者交易。 南风说:“我师父走的很突然,而且很少跟我说过去的事。就算刚才那个家伙想起人名,估计我也不知道。” 突然,那家伙又来了,大喊了一句:“我想起来了,他叫茶苏!” 姓茶!!! 我愣住了。 这也太巧了吧? 刚刚听到有姓纳兰的,现在又来个姓茶的。 这么多巧合碰到一起,就不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安排,不由的让我想起洛老头? 他还是围着核心对我说:“是不是可以给我钱了?” “盒子多少钱卖给你的?” “不是买的,是那个人送给我的。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还画了一只眼睛给我,你看?”说着,他放下盒子,脱下衣服,后背对着我。 顿时,我惊呆了! 他的后背上赫然画着一只眼,眼瞳紫色,非常有神,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你都会觉得眼睛在盯着你,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紫色的眼睛。 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毕业前夕,海瑞发生起一命案,据说一个紫色眼瞳的人把本市的一个富商给杀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但凶手一直没抓着?我示意他坐了下来,“你好好给我说说,东西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他见我的时候是一年前了,你让我想一下,我从哪里开始说。” “别着急,好好想。”此刻我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主观上我觉得他肯定是和人一起联手对付我,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引上他们的设计好的圈套里。 “怎么说呢,我妈叫齐玲玉,据说我爸是个公司大老板。因为我姥爷有病,我妈没钱治,这个大老板见我妈长得好,就想让我妈做他的情妇,治病的钱他出。可是后来,姥爷没治好,人还是死了。我妈怀孕了,公司的大老板也因为生意上的事被判刑了二十年。我妈就把我抛弃,跟另外一个男的跑了。” 我点点头。 他接着说:“我被邻居收养,因为别人都说我傻,我可能就是真傻吧。后来邻居死了,你知道的,现在房价贵,活人买不起房。但墓地也贵,死人买不起坟……” 我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自传,打断他的话道:“你先说说茶苏的事吧。” 他憨厚了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是个逃犯,把一个搞房地产的老板一家给杀了,黑白两道都在抓他,白道的没抓到他,房地产老板的手下把他给抓住了,也没有报警。他是逃出来的,我帮他买的药。” 房地产老板住的是自己的山庄,保安成百上千,就是古代能够飞檐走壁的大侠也不得见能杀得进去。 我带着一丝疑惑问:“本市的王世……” “原来你知道?” “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在老板家打杂工。说来有奇怪,他刚被抓起来的时候,好吃好喝好待遇,那些人供着他跟财神爷似的……都叫他苏爷,名字还是他死之前告诉我的。” “杀了人还供着?” “对,他被抓回来之后知情人封锁了消息,我照顾他起居的。” 我万分诧异,世上还有这等事。就算亲属不知道,那么老板的心腹也不可能放过他,肯定会让他生不如死。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或者眼前的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在说谎,“那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后来他打伤了我逃了出来。我也因为看守不利被人家给辞退了,连工资都没给。我当天回到家里,他已经在等我了。当时我很害怕,但他却说他不会伤害我,让我把他藏起来两天,还叫我找风城西郊十里坡的老棺材匠鬼七给他打一副棺材,火化之后,让我把骨灰交给郎老爷子,就给我钱,有人会把骨灰放进鬼七为他打的棺材里,把他埋到永安公墓去。” 南风指指自己,“你是说这个茶苏让你找我?指名道姓?” “也不完全是,他是让我找郎老先生的。不过他说如果实在找不到老先生,找你也一样,你是叫南风吧?” “是。” “那就没错了。” 茶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再次打开盒子,黄色的骨灰说明他长期服用药品所致,普通人的骨灰应该是灰白的。突然,我的眼睛一亮。 骨灰? 火葬厂是不会随便烧人的,那要有完整的手续。 十万对南风来说不多,我承认被眼前的骨灰吸引了,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很真诚,难道茶办就那么肯定宝行会给钱? 也许郎老爷子会。 南风似乎看出我内心的想法,点头说:“钱不是问题,不过我还想问问,他是哪个火葬厂给烧的?” “不是火葬厂烧的,是鬼七给烧的,他烧了两天,把骨灰给我。告诉我,把骨灰交给你之后,让你去鬼七那里拉棺材。” 南风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这家伙很多都不知情,似乎鬼七那里有更多的线索。最后,南风说:“钱我可以给你,但要明天,我手里没那么多现金。” 他点头同意,“好,东西就放你这吧。” “你不怕我跑了?” “不怕,你看上去是个好人!” 南风把盒子收起来,骨灰没什么好看的。 等到这个人走了,我对南风说:“我倒是想去鬼七那里看看,车能不能借我用用?” 南风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你比我的好奇还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