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城愣了一会儿,对小檀说:“我一直很奇怪。你我初遇之时我就说过我有妻子,当时你气得晕了过去。在医院骂我,还拿东西砸我。为什么后来会来找我?现在还答应跟我订婚。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跟谁在赌气吗?”
小檀惊喜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情景,你的健忘症好转了吗?”
墨连城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恐怕你要失望了。我靠的是它。我每天都会写日记。”
“你都写我什么了?”小檀好奇地伸手去抢那本小册子。
墨连城抬高手臂,小檀怎么都够不着。
小檀嘟囔着:“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墨连城把小册子塞到上衣里面的口袋里。
小檀凝视着墨连城,深情地说:“因为我很害怕。我虽然见到了你,可是除了亦臻培训学校,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我好怕又失去了你的消息,所以我决定赌一把。”
“赌什么?”
“赌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小檀同时在心里默念道:“赌你会重新爱上我。”
墨连城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但马上又冷静下来,心想:这样一个热烈纯粹的女孩儿,该不该把她拉入自己未知的人生?自认果断决绝的他,此刻竟犹豫起来。
“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正如你所看到的,健忘症使我没有任何记忆。将来也许我会忘记订婚这件事,就像我再怎么努力,都记不起爱妻的姓名和模样。一旦我治好了健忘症,找到我的妻子,我就会放弃你。你可以重新考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墨连城决定把话说清楚。
“你以为我像你啊,说话不算话。我曲小檀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小檀心里得意得很:你的妻子就是我,横竖你都是我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墨连城满脑子问号。
“你……”小檀本来想说他和猎魂者大战之后没有按照承诺回东岳,后来改口道:“以前的事就算了,从现在起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许反悔。”小檀伸出小拇指,要和墨连城拉钩。
“好,我一定言出必行。”墨连城也伸出小拇指。
两人拉完钩,小檀便急匆匆地走了:“我先回学校了。不然老师会打电话给我妈,那我就惨了。”
墨连城掏出小册子,在扉页上写下两行字:诚必不悔,决绝以诺。贞信之色,形于金石。
“怎么不去送她?毕竟马上就是你的未婚妻了。”墨若臻从楼上走下来,站在他背后,冷冷地说。
墨连城把小册子塞回口袋:“她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
墨若臻一怔,笑道:“连钻戒都没戴,做你的未婚妻也太便宜了。”
这时方敏从花园走了进来:“你们姐弟俩在说什么,气氛这么严肃?”
墨若臻笑着回答:“在讨论订婚戒指。连城没有准备钻戒。”
方敏轻轻地拍了拍墨连城的头:“城儿是光长年纪,不长脑袋。完全不懂女孩儿的心。戒指就是要热恋的时候送,结婚以后再送就不浪漫了。看来小檀是个好姑娘,钻戒都没要就被你骗到手了。”
墨连城一本正经地说:“我没骗她。我会准备。“
墨若臻笑道:“妈妈,您又扯远了。现在只是订婚。我让人去珠宝店买一个就成。”
方敏摆摆手:“不用费事了,我这有现成的。”说完就命管家去她的卧室取来两个盒子。
方敏打开两个蓝色丝绒面盒子,每个盒子里面各有一个镶着一克拉方形蓝钻的戒指。
方敏指着戒指对墨连城说:“这两个戒指是一对儿。很多年前在一场拍卖会上被我买下来。这种天然的蓝色钻石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据说只占宝石的0.1%。蓝色在西方代表着高贵和永恒,希望我最珍爱的儿子能够获得永恒的幸福,弥补我婚姻失败的遗憾。”
墨连城有些感动。方敏虽然有时候神志不清,但对他的疼爱却是清清楚楚。只是这场订婚并不是如她所想。
墨连城摇摇头:“订婚戒指不用选这么贵重的……”
方敏把两个盒子塞到墨连城手里: “傻儿子,你之前没送戒指给人家,现在还不送个贵重的弥补弥补。我盼这一天盼了好久了。记得那天你兴冲冲地跟我说会带女朋友回来,结果第二天一个人淋着雨走回来。我还以为你被人家甩了呢!现在能看到你订婚,我就算马上闭眼也满足了。两个都拿着,女方的戒指也由我们家准备。”
墨连城看了看墨若臻,她的神色有些异样。她拢住墨连城的手掌:“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客气了。就让妈妈了了这桩心愿。”
墨连城只好收下这对钻戒。
墨连城走后,方敏看着墨若臻精神恍惚的样子,说:“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妈妈之前问过你的意见,你说跟城儿绝无可能。既然他已经找到真爱,你就该拿出姐姐的样子。好好替他张罗婚礼吧。”
墨若臻回过神:“妈,你又在瞎猜了。我只是在想那对蓝钻价值连城,也许该买个保险。”
方敏笑道:“你的心事瞒不了我。不过我也不会偏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另一款珍贵的宝石,等你结婚的时候再按照你的喜好切割。”
“钻石不是很坚硬吗?应该很难切割吧!”墨若臻若有所思。
“是啊,钻石是世界上硬度最高的宝石。切割一颗钻石要耗费好多功夫。正因为它坚硬又稀少,所以用来象征爱情的永恒和珍贵。现在城儿已经有了送钻石的对象,希望你的那个也快点出现。”方敏笑道。
“那您恐怕要失望了。比起昂贵的钻石,我更感兴趣的是它被切割的过程。”墨若臻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方敏有些奇怪:“不是说了会按照你喜欢的样式切割镶嵌吗?”
墨若臻笑道:“哪能事事如愿呢!切割不当,一颗坚硬的钻石就身价大跌。这里面充满了不确定因素。爱情也一样。”
第二天中午,小檀给学校的保安看了医院的门诊单,接着便顺利地走出了校门。
刚走几步,小檀身后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小檀回头一看,于皓的车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