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反应。
右手微抬,须弥应召而出,稳稳承住了下坠的身体。
秦嗣音双手枕在脑后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与此同时,秦绛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幽幽地说:
“您还是不应该喝这么多酒。”
那日之后,谢长缨便真如秦嗣音所期待的那样,不再整日同修为和剑谱死耗着,而是分散了心思,开始学着同凌薇叶玄等人往来于山下,观棋看戏逛集市,偶尔帮着云洛辅教长青一众弟子修行。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的心境豁然开阔,看待世事的眼光便也不同以往。
说来让人啼笑皆非,放下这些之后,一直难以寸进的瓶颈竟被撬开了一个缺口,让谢长缨就这样在某个寻常的星月夜顺利进阶了。
谢长缨筑基的消息在一日之内就传遍了整个长青。
再过些时日,整个修真界都有所耳闻。
此时,知情者在惊讶于如今竟此等年少英才的同时,也对连萦当初为了这个徒弟未出席收徒大会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能捡到这么个天才,确实不必额外收徒!
毕竟现在修真界收弟子都重质不重量嘛!
秦嗣音把这些话当闲谈讲给小徒弟听,末了打趣道:
“这便是前辈们说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师尊我才成名多少年,就又出了个比我更罕见的天才,假以时日,这第一人的名头就该是你的了。”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懒散道:“这累赘虚名早一日从我身上摘了去,为师下山时也好清闲几分。”
谢长缨闻言,想也不想便道:
“弟子如何能及师尊天纵之才,以师尊慧心,怎会同弟子一般险些陷入迷途,耽搁了修行。”
看着小徒弟义正言辞的神态,一本正经笃定自己不能同师尊相提并论,秦嗣音回想了一下,乐了:
“说来你可能不太相信,我当初筑基可是用了半年之久。”
原因无它,还是要归结于连萦所择之道不太寻常。
就连养她长大、教导了元琮和苏时予两个人的越枕眠也无法给她太多指导。
在这种情况下,连萦只能靠着自己的摸索去悟道,如此还是在筑基时惊动了整个修真界。
筑基之后她的修炼速度便快得惊人,一路无所阻碍再顺利不过,但算算时间,三月筑基的谢长缨起码也是连萦这个层次的天才。
而谢长缨这边,就算秦嗣音告知了她筑基所用时间不及他,认死理的少年也觉得定是修心之道同旁的相比难如隔天堑不可一概而论。
秦嗣音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便没再过多解释。
由着这孩子去,多少也能给她留点为人师长的体面。
筑基第二日,得到消息的展子晗提着剑找上了门。
展小公子打心眼底就不相信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讨厌鬼能先所有人一步筑基。
在他看来,谢长缨不过就是运气好才能被连萦捡到。
等他打败这个讨厌鬼,谢长缨肯定没有脸再继续贴在连萦师叔身边。
谢长缨清楚展子晗的来意,然而他经过一番突破,并不如先前一般将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差距看得太过重要。
便抽出剑来,淡淡道:“我还有事,会速战速决。”
展子晗被他的态度激怒,当即不再说话,起手抬剑,裹挟着几分冷冽的剑气朝谢长缨刺去。
谢长缨侧身格挡,天琅剑起手式“伺风”顺势使出,反手抵近展子晗。
后者在这并不包含着太多强势意味的剑招中感受到反常的凶险,随即便反应过来与招式无关。
这是境界上的差距。
明白这一层意思后他更加气急,咬着牙接下谢长缨一剑,再想反击时却发现对方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谢长缨又上前一步,天琅剑第二式“圆融”伴着灌注的真气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破开展子晗的防御,最后停在他颈侧。
三招之内,展子晗已无还手之力。
谢长缨静静地看着对方涨得通红的脸,神色依旧是无甚波澜,他说声“承让”便欲离去。
留在原地的展子晗急促地呼吸着,经此一比,足见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而展氏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他恨恨地盯着谢长缨的背影,想要放些什么狠话,最终却只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谢长缨没有理会,他径直来到凌薇的住处,停留在门外,想到自己等会儿要说的事,表情便不似方才淡然。
颇踌躇了一会儿,谢长缨闭上眼心一横,迈步走了进去。
“你是想问,如何拉近同师尊的关系?”屋内,看着来人的凌薇抱着茶盏,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好奇怪,师弟怎么突然问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