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双眼却忽然转向远处来人。
谢长缨目光闪了闪,随着秦嗣音的眼神也转过了身。
只见越枕眠走在前,元琮跟在后,身旁还跟着一位青衣人。
秦嗣音心中“嗬”了一声,开口先问向元琮。
“四师弟身后怎么还跟了一个,今天长青有客人?”
元琮挑挑眉没说话,他身旁的青衣人先有反应了。
那人拱手窘迫道:“师姐不要取笑我了。”
越枕眠亦是笑道:“一出关就打趣你三师弟,你啊。”
来人正是连萦的三师弟,长青万年不出有月峰的宅家长老苏时予。
秦嗣音走到谢长缨身边,等他一一向几位长辈问过好后将人往身边一带,不禁感叹:
“是不是又长高了。”
她怎么感觉这身高差又增加了不少,明明连萦本人也不矮啊?
谢长缨还未回答,先被兜头的清冷香气定住了身,垂在身侧的手臂下意识紧绷了一瞬。
他停顿了片刻,开口道:“师尊说笑了。”
秦嗣音没管他什么反应,又笑着跟前来瞧她的师兄弟三人说了会儿闲话,随后,师徒二人回到起云峰的院落。
当天晚上的饭由谢长缨来做,来不及准备过多,只能在山下集市挑些新鲜食材。
谢长缨也是在长青待了有小半年才知道,修士修炼至一定境界之后可自行辟谷,不必如普通人一般需要日日进食。
长青亦只在参星峰为刚入门的弟子和杂役弟子设立了食堂。
然而他师尊多年来仍然保留着这个习惯,并且对此事破有些挑剔。
于是谢长缨便专门去讨教了山下的普通人家和几处有些名气的酒楼,多次试验下来,终于练就一身饶是秦嗣音也赞不绝口的厨艺。
除此之外,他还包揽了小院前前后后一系列的洒扫除尘、花木浇灌等杂事。
连萦在时,起云峰上本就不怎么需要杂役弟子,如今更是只剩下他二人。
整个小院在此番悉心照料下一年四季欣欣向荣,焕发出异常的生机来。
目睹这一改变的秦绛:“……哪里来的田螺姑娘。”
秦嗣音一边感慨养儿防老一边委婉地表示过这样会不会耽误谢长缨的修炼,被后者回以堪称太阳花般灿烂的笑容:
“服侍师尊前后、为师尊分忧乃是弟子分内之责,如若因此便耽误修行,也是弟子无能。”
话如此说,很快,谢长缨便在修真界青年弟子一代崭露头角,不仅拿下由四大宗门承办,各门派皆来参加的试炼大会魁首,两年前还顺利修成金丹,真正做到了同他师尊一般的神速。
秦嗣音因此也放下心来,不久后便打发他出门历练。
如今的谢长缨,已是扬名修真界,能够独当一方的青年翘楚了。
该说越枕眠对自己这位师妹的上心程度确实没得说,秦嗣音出关三日,正觉得诸般无聊之际,收到掌门正殿送过来的请帖。
被派来送帖的云洛将请帖呈上后同秦嗣音解释道:
“师叔此番出关得巧,正赶上东洲蓬莱仙山开岛之际,蓬莱送来请帖,邀请各派论道。师尊念及您在长青憋闷,故而派弟子转交予您。”
秦嗣音捏着薄薄的请帖心道这倒是个好机会,几年来她的任务不见有完成之象,成日待山上倒有些烦了,便收下请帖准备下山。
只是有一点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带上谢长缨一起去。
当日傍晚用饭时,得知秦嗣音想法后的谢长缨放下碗筷,震惊,不解,眉头蹙起,看上去还有些伤心和委屈:
“师尊何以有此等顾虑?”
他抿紧唇角,幽微难明的嫉恨涌上心头。
不带他去,难道是想带凌薇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秦嗣音一头雾水,她当然觉得出门在外,徒弟在身边很多事就不用再自己操心是挺好。
只是据她所知,谢长缨不是才出完远门回来,不累吗,不用休整吗?
她耐心地把个中原因讲出,谢长缨听了,眉眼中郁气顿散,只觉师尊心疼自己,又恢复以往的阳光道:
“劳师尊体谅,师尊外出,弟子理当随侍的。”
于是便敲定两日后出发。
临行前,展子晗同越枕眠相告,言自己已多日不曾归家,蓬莱与七星宗相距不远,想告假一同前往。
越枕眠与秦嗣音对视一眼后,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不知是不是年龄增长的缘故,展小公子如今找谢长缨麻烦的次数越来越少。
秦嗣音也看得出来他当初不过少年心性,一团孩气才老是想跟谢长缨争个高下,并非心术不正之辈,如今收敛了那份骄纵之后倒逐渐成长了起来。
因此出发前反而私下告诫谢长缨身为师兄别过多计较,不是原则问题就让一让。
谢长缨点头称是,但对展子晗反应仍是淡淡。
他心中仍然记得当初就是展子晗要抢走他师尊,这就是最重要的原则问题。
展子晗也不稀罕谢长缨这所谓师兄的好脸色。
他如今仍是对连萦一片孺慕之情,一路上心态由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发现连萦师叔对他的态度如常和煦而雀跃起来,高兴得端茶倒水忙前忙后,此时便又有些当初的孩子气了。
谢长缨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更是山雨欲来。
他冷淡地瞥了一眼展子晗,转身面对秦嗣音时又换上秦嗣音熟悉的诚恳微笑,开口道:
“路途颠簸,好在到了城内可暂时歇一夜,师尊累了吧?弟子准备了师尊爱吃的樱桃酥酪,”
说罢,谢长缨没有回头,话却冲着展子晗去,“师弟也早去休息吧。”
展子晗并不理会他,只去看秦嗣音。
秦嗣音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先后落在二人身上,道:
“是不早了,小展先去休息吧。”便是顺着谢长缨的话逐客的意思了。
于是展子晗只得道:“是,弟子告退,师叔也早些休息。”
待人走后,秦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