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尤其讨厌。
“好了!”褚绾抓过一个骨头棒子挡在两人剑拔弩张的视线中间,又笑呵呵的谄媚道,“正事儿,先说正事儿”
“切”花歌把头转到一边,申猛也低下眼睑,不再说话。
“郭弘只给我一天时间找到刘长,明日午时是我最后期限。”
褚绾看向花歌,“你找的那些尸体,有没有一个右手臂有个红色胎记的人?”
“有”
申猛却抬头疑惑的看向她,右手臂红色椭圆形胎记是兵部员外郎刘长记录在案的体貌特征,申猛看过官员记录册,又过目不忘。可来乱葬岗不是要找观鹤楼小厮的尸身吗,难道,刘长已死?
几人跟着花歌来到后房,弥漫的恶臭充盈整个房间,几个人都捂住口鼻,褚绾差点把下午吃的番茄吐出来。
“呕——”后面的瘸腿老头是刚进来就跑出去吐了。
花歌连面都没遮,又吸了几口气,挺享受的,只能一脸无语的看着那两个脸都绿了的小,朋友。
花歌指了指,“我还没来得及拆,算你好运了,小兔子”
褚绾定了定神才过去,将尸首掰了过来,面部露出。
“申猛”
申猛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看见脸后点了点头,又怕房间昏暗她没看见,加了一句,“是刘长。”
长安所有官员的画像都记录在档案中,褚绾拿不到,但身边却有一个移动的卷轴,这也是褚绾叫来申猛帮忙的原因。
唇紫黑,瞳孔缩,手足指甲青黯、口鼻耳间有血出。明显的中毒迹象,只是是谁下的毒,意欲何为?
见褚绾蹲在尸体旁边,迟迟未起身,花歌问道:“怎么了?”
“中毒”褚绾说着起身,“你帮我查一下中的是什么毒”
花歌仰了一下头,示意几人出去。
“你怎么知道刘长已经死了?”申猛大致也明白了些始末,只是有些细节不知道褚绾是怎么判断的。
“我去刘长家书房闻到了呦鸣茶的味道,呦鸣茶的香气最多可以维持三天,可刘长在七日前的品茶大会之后就再也没去过观鹤楼,平日家中简朴也不可能花高价去买呦鸣茶,这是其一。”
“其二,观鹤楼老板说,品茶时,屋内并没有人服侍,那所谓的被刘长所杀的小厮又为什么会在屋内。观鹤楼小厮众多,怎么会叫一个刚来没几天的毛小子去伺候一屋子的官老爷,这本身就很矛盾。”
“其三,店小二说那日晚上刘长走的很匆忙,和其他官员招呼都没打,并且上的也不是自家的马车。我猜根本不是匆忙,而是因为上车的根本就不是刘长,而是被打死的“武大”,怕引人怀疑,故夜黑风高,毁尸灭迹。”
“总的来说,有人设了一个局,先让刘长偷偷死掉,再假扮刘长潜进他家,书房里有翻动的痕迹,说明来人急切的寻找什么。所以两日前,刘夫人见到的那个刘长是人假冒的,真正的刘长早在七日前就死了。”
申猛静静的听完,“这只是你的猜测。”
褚绾转头看向申猛,眼睛亮亮的,“来这儿之前是猜测,屋里中毒而亡的刘长就是证据!”
申猛又想起屋内实在阎罗的场面,有些作呕,他忍住了:“那现在...”
“现在我们得知道—谁是背后推手,当天在观鹤楼的官员都有嫌疑。”
我们?
申猛没想通,自己什么时候加入褚绾的阵营了。
“我们来鬼市并没有向大理寺申请”申猛说,“如果被抓到,会被革职”
褚绾轻松的分析起来,“咱俩在大理寺啥身份,根本没人在意咱们晚上在不在房间,谁会特意——”
“大理寺查案! 通通闪开! !”
一道急喝打断褚绾的话。
褚绾不可置信的看向申猛,心道这人嘴肯定开过光。
申猛眨巴着眼睛看向大理寺护卫赶来的方向,一点没有避让的意思。
“快走!”
褚绾一把拽过申猛,躲进花歌的店门,借着鬼市的混沌藏进黑暗处。
原本还人头攒动,被大批次的官兵吓退,东逃西躲起来。
领头的正是郭弘,眉头紧锁,怒目而视。褚绾发现这人总这幅表情,好像人人都欠他八百吊钱似的。
四周安静下来后,前方红翠馆还未停歇的歌舞声显得尤为诡异。
郭弘示意兵卫去开门。
随后自己也背着手走了进去。
褚绾以为郭弘带兵查的案与司徒府上有关,轻拍了一下申猛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刘长的尸体你帮我看着,我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说着也没等申猛回复,就摸着黑,跟在官兵后面进了红翠馆。
“司徒周已结案,是自杀”
看着褚绾的背影,申猛慢吞吞的补上了自己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