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正式开始之后每个星期编辑老师会寄样刊给她,所以照朝自己原本订的那份旭中周刊就在她的高压之下赠送给了影山。今年开始照朝就没再订,可是没想到影山还在关注这个——
或者不如说他、影山飞雄竟然会看?《旭日中学生周刊》可是面向初高中生的综合性杂志,又不是月刊排球……
“当时不是阿照说的吗,要写我,”这种反问实在是有点人身攻击了,倒是影山毫无波澜地望了她一眼;不知怎么的,照朝从那眼神里读出来了点愤愤不平的意思,“我也没看到啊。”
“当时”,就是她拉着影山商量的那个当时,是照朝把新闻部入部测试的稿件收回去之后不久的当时。当时影山拿着那张写满了工整字迹、有着整齐折痕的稿纸,坐在照朝房间的地毯上转脸看她,说就算没办法印在北一的校刊上,能印在这种全国知名的杂志上难道不是更好——
……那是促使照朝下定决心接下来的最后一颗砝码,也是小学二年级选定了摄影班的最大理由。外婆问过她想要什么,而这就是照朝想要的意义,想要她的笔尖记录下的、想要她的镜头定格下的影山飞雄,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站在他的对面,站在男孩的身边,一直一直这样凝望着他。
“去年时间太寸了,全中正好没赶上嘛。或者我这么写,”照朝笑了笑,用指尖点点男孩的手背,“本人的青梅竹马、北川第一中学二年级的影山飞雄同学实在是太——帅了,”她拖了个七拐八弯的长音,“超级大帅哥,所以特此一定要介绍给全国的读者朋友们认识一下?小飞觉得这样好不好?”
“才不要。”影山听出来她话里玩笑的意思,丢了个鄙视的眼神给照朝,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讲到排球相关的话题的时候他总会严肃起来,“阿照等着我们去全国好了。”
“好呀,我等着。”照朝晃了晃他们相握的手,“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就说取材……”这种规模的比赛到时候能进内场的除了队员、领队、教练和学生经理之外,本校的报道人员也要申请,现在新闻部的人她都认识,就算江湖上没有她也都是她的传说,“——应该没问题的。”
“不会有问题的吧,”影山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有信心,“横幅都要找阿照来写,至少排球部这边肯定没问题。话说你跟部长……”他停了停,观察了一下照朝的脸色,“是没吵架哈?”
“呃,我觉得是不算吵架啦……”拐来拐去还是回到了这个话题上,照朝有点不好意思。上次不知道怎么着,真应了那句话了像是吃了枪药一点就炸——暴躁是AOE、没有谁有豁免,差不多也是她和编辑老师顶牛起来的那段时间,中枪的也包括排球部的现任部长……
扪心自问一下,说吵架、确实是没到那种程度,然而她其实可以没那么咄咄逼人的。同样的意思有千百种方式可以说出来,都是同学,谁也没欠谁什么,为什么就非要那么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正确、别人都是需要她来点拨来唤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