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否认，“尽没尽全力芙莉难道看不出来？我要是敷衍她，她当场就会生气吧。”
“那是她不了解你。”
我好奇地问他：“那你和议会又多了解我什么呢？”
寇陆隐隐叹了口气：“总部调查中心对迦基莱外围耀变体事件的报告显示，你最开始进入那个地下试验区的方式和你的报告不符。尽管安主委表示他当时正被扣留对此并不知情，但这种说法更多的是令人觉得你们串通掩饰，这也让科研院受到了质疑。”
“你们不信我也就算了，现在连安息也不信了么。”我意外问道，“不相信的话调查中心也可以继续调查吧，我和安息随时配合，如果有证人我也可以当面对质。”
“……”寇陆没有任何表示。
当然不会让我见什么证人的，因为如果他们有，按之前推测这个证人要么参与了迦基莱的实验但实际也是给玫瑰山谷干活所以身份保密，要么在迦基莱事件里接到的任务保密，瑞明不可能冒险让这一个或几个人暴露。况且我现在回了执行部队，这是瑞明为了“那个计划”的第一步，寇陆说的这个问题注定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就瑞明的立场来看，寇陆这是多此一举还向我泄露了一些不该说的调查情况，也就是说，他也不是完全和瑞明一边的，他又想要什么呢？
无论如何，找回个盟友没有坏处。
我主动提到：“退一步讲，无论怎样你都没必要担心我会对芙莉怎么样，毕竟安息还在科研院，你们一直都有‘保障’，而且我会让他一直呆在科研院的。”
寇陆：“你似乎对让安主委留在科研院特别执着。之前涉及到科研院向你提供稳定剂的话题，你也十分敏感地提到了对安主委的影响……我有个额外问题，要是不方便回答还请直接拒绝：最近，安主委为什么突然想辞职呢？我听说这件事对科研院很有影响。”
“他这三年——也许是四年，一直都很……”我皱眉考虑了一下措辞，“消极。”
“……”寇陆稍稍沉默，“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故。”
“安息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很有理想，无论任何决定都有自己坚定的标准和主见，我想他这么年轻就能主持科研院，靠的肯定也不光是他的‘天才’和和我‘鬼混’吧。”我冷淡说道，“矿区事件里被虐待濒死的经历对他影响很大。他无法向我以及任何人要求补偿，于是只能自己做出改变，通过放弃些什么来逃脱现在的困境。”
我继续说道：“无论如何，比起辞职之后我保证他的安全，他在科研院在保证安全的同时能更自由点。另外他还是需要自己的事情，目前看来虽然玫瑰山谷不是最好的，但依旧是最合适的。”
“……”寇陆意外地轻笑了声，“看来我们依旧彼此‘了解’，希望以后也能合作愉快。”
寇陆是个聪明人，不必要明说什么他就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替他看着芙莉，他会帮着安息。
寇陆把又一杯茶推到我面前，示意我试试，我犹豫了一下端起来，正要当白开水一样喝掉再随口赞美几句，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
寇陆起身去开门，安息出现在门外，神色冷漠。
“晚上好，寇指挥。”安息开门见山，“时间不早了，你们聊完了吗？”
我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立即起身走到门口：“聊完了聊完了，你怎么这么早下班？本来想磨蹭到两点和你一起回去的来着。”
安息居然十分有常识地反问：“十二点半还早吗？”
寇陆礼貌地抱歉说道：“难得有机会，聊得久了点，两位早点休息，改日再见了。”
我半推着安息往外走，他看起来非常不高兴的样子，一路上也都不说话。
快走到月相据点的出入大厅，我忽然啊了一声，停下了来。
安息皱眉问我：“怎么了？”
我一拍脑壳：“我头疼！”
安息：“……你故意找事吧！”
“……”我蹲下来，捂着肚子再也不走了。
“……你！”安息阴沉又妥协地说，“行，我背你。”说着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要我起来。
“等——！”我这次是真情实感地哀嚎了一声，一跳几步远，看着安息在原地愣了下，随即恢复了一贯冷漠冷淡又平常的样子。
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回家了。”
但是安息停在那里没有动，模糊的光线里他神色不明地问道：“寇陆找你什么事？”
就猜到他会问，我坦然说道：“寇陆曾经是我一起‘干坏事的小伙伴’，继续互帮互助的一点小事而已。”
安息脸色阴沉：“看来指挥局、行政院、科研院以及议会，在AS20小队正式执行任务前都到齐了，不是吗？只要我不在科研院，以后的事情对你和我而言都会单纯很多。没有三大分区以及议会之间的明争暗斗，任务只是任务，可以失败、可以放弃，活着是唯一的、最重要的底线。而不必为了他人一时之利，妥协、失去尊严，甚至失去生命。也根本就不必……不必……”
我意识到安息暗示了那次矿区事件，我看着他：“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我不担心它发生第二次。”安息冷硬地说，“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已经毁掉了一切，没剩下什么能再被它毁掉的东西。就算我辞职，我的境况不会更糟糕，也许‘主委’的头衔在保证安全上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有用，这次迦基莱事件，我也十分‘轻易’地陷在地下试验区，如果你不来，照样会被那帮人带走或者死在极化炮轰击里。”
“不会的！”我解释，“我不来瑞明也会让别人去救你，他甚至会让那帮废物提前撤退，他知道那些人不会杀掉你，他肯定会在一个‘恰当的时间’让你作为‘主委’回到科研院，好达到他随便哪个什么更深的目的。他给你配备了专门的‘最优秀的’执行官护送不是吗？至少那些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而发现不了地下试验区？他们就在附近，只是在等！”
安息皱眉：“既然这样你没……”
我火气蹭的一下又冒了上来：“是的，我‘没必要’——进瑞明的圈套——去求他让我回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