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尤金尼娅在向一个曾经不屑为伍的女人求饶,她高傲的自尊此刻在所有人的面前被踩到地上摩擦。
夏琳不理解库珀为何会被整治得那么惨,她怔怔看向黑魔王:“主人…她…”
里德尔当然没有理会夏琳,他转身看向背后的艾里安娜。
“她与迪特洛勾结,是个叛徒,你想怎么处置?”
众人这才纷纷明白尤金尼娅吞进肚里的虫子是怎么一回事。
“你来吧,”艾里别过头,刚才的模样转瞬间消失,“她为你做了这么多,说到底你还是会留她一条性命。”
里德尔不屑地轻哼一声,他一个眼神就吩咐夏琳与比利将地上的女人搀扶起来,而后押送到了艾里所在的九楼的扶手旁,楼下是楼梯间中空的正方形空隙,直达一楼大厅的圆形地毯。
尤金尼娅此时正不知是因为肚里的恶虫还是面前的高度而哇哇大叫,但没人理会,现在的多数人都是一副渴望看见杀戮的神态。
她的脖子被狠狠压在扶手栏杆上,头下面就是空荡荡的一片。
里德尔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尤金尼娅,耳朵里欣赏着她的尖叫,艾里也是如此。
忽然他一抬手,尖叫的女人便浮空起来,飘到了九楼的栏杆外面。
“主…里…德尔…你这样做…我的…父亲不会原谅你的…”
绝望的女人看着人群后面还有她的丈夫埃弗里,此时他也只是一脸的爱莫能助。
这时的恶虫不知咬破了她身体内的哪里,尤金尼娅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失禁,尿液顺着裙摆滴滴答答地掉下去。
所有人都开怀大笑起来,只有里德尔与艾里还是一脸平淡的表情。
“艾里。”
里德尔轻轻呼唤艾里安娜来到自己的身前,随后用自己的双手环住她的腰,高大的男人在背后裹住艾里单薄的身体,最后将头靠在她的左肩上开口:“把手给我。”
里德尔顺着她的右胳膊逐渐往下握住手腕抬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艾里的手中出现了一根魔杖,那是自己以前与里德尔同杖芯,云杉木的那根。
原来他保存了十七年。
里德尔的脸贴着她,就像细心教导的教授一样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操控着手里那根魔杖。
他若真的当上了黑魔法防御的教授,或许也是极优秀的。
“杀了她,报仇吧。”他在耳边呢喃。
当然是报杀了自己的仇,艾里明白。
如果不是尤金尼娅,她的世界里不会被无故偷走那十七年,那最为重要的十七年。
可就算没有尤金尼娅,里德尔也会有别的未来吗?
这不一定。
忽然艾里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东西,那是空荡,孤独与后悔化作的共鸣充斥到心里引起不断地震颤,在她死后,里德尔或许每分每秒都活在这样的窒息感当中。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当初的死亡给他带来了多久的沉寂与悲愤,以至于仅仅十年就成为了不输邓布利多的强大存在,甚至只要等前者年老,他就会完全取代这个位置。
永生不过是无止尽的惩罚,他的目的是想要复活艾里安娜。
艾里又无声地流下一滴泪,她混沌的双眼看着空中唾沫横飞的尤金尼娅,仿佛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那不是沉冤得雪的泪水,那是对逝去的永恒感到深刻的悲哀。
她改变不了过去,也改变不了未来。
她只是一个卡在中间,不伦不类的存在。
里德尔亦如刚才在卧室里一样没有察觉到艾里的泪水,他还在不断引诱着艾里杀掉复活后的第一个人。
不等他握紧艾里的手,她自己便再次抬起魔杖。
“Avada Kedavra。”
尤金尼娅的眼里闪过那由远及近的绿光,她只是轻哼一声就直直垂下了刚才还在胡乱挣扎的四肢,整个人显得呆板又笨重,只剩下高跟鞋上的尿滴还在淅淅沥沥地流淌。
那是艾里还她的魔咒,拜她所赐,自己恐怕是唯一能够描述出被击中死咒是什么感觉的人。
忽然,尤金尼娅失重地朝下摔去,几秒后只听沉闷的一个声响传来,她已经躺在了一片血污里,脖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扭断了,整个人身体朝下,脸朝背后的死去。
身体里长长的恶虫也因为她的死而慌张,它从她一侧鼻孔爬出来半截,而后又好似没力气的不再动弹。
尤金尼娅终于在春天的末尾里自食恶果。
里德尔似乎很愉悦,他在艾里的脖侧留下一个不被察觉的吻,随之转向身后。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
所有的食死徒都单膝下跪,他们尊敬地高喊:“黑魔王万岁!”
只有一人还站在他的身侧,那就是面无表情望着一楼尸体的艾里安娜。
原来,你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未来吗?
那张少年的脸逐渐在她的脑中模糊,耳边只记得那句带着蛊惑意味的话:“你愿意永远站在我这边吗?艾里。”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你就是这样了,汤姆?
难道一直以来,你都在欺骗我吗?
曾经野心勃勃的少年不经意地将自己的想法灌输在她回忆的每个角落里,艾里竟从未发现,也从未察觉。
那么,这样的你,会预料到爱上我吗?
......
所有人都被遣散退下,甚至是艾琳与比利。
里德尔将衣着单薄的艾里安娜又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向顶楼的房间——那是他暂住的地方。
“不回去吗?”艾里问。
“那里脏了,”里德尔回答,而后艾里看到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我们去别的地方继续。”
她低下头不再出声,心里却又因为他的话再次感到紧张起来。
这一晚上真是经历了太多事,让艾里安娜应接不暇。
里德尔将她放在了洁白的床上,枕头与被单都是曾经少年身上熟悉的气味。
一时间她也恍惚起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