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修面不改色道：“你身上有酒气，难闻。”
“我又没喝酒。”沈怡夏换上毛绒拖鞋，将手提包挂好，筋疲力尽地往沙发上靠去。
傅之修继续往她的鞋子上喷了喷清晰剂。
沈怡夏奓了毛，“喂，你往我鞋子上喷什么？”
他重复道：“难闻。”
“嘁。”她懒得跟他计较，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啃起来。
傅之修在她旁边坐下，说：“你最近都没来学校接我。”
“有吗？”沈怡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想让我接你放学啊？”
傅之修咬了咬嘴唇，答道：“不想。”
“这不就对了。你长这么大，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沈怡夏摊手，显得毫不在意。
傅之修没接话，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淡淡地说：“这周四学校有迎接圣诞节的表演，家长可以进校观看，你来吗？”
沈怡夏眨了眨眼，内心产生一丝波动，然而还没等她回答，傅之修就抢先说：“你应该不感兴趣吧，就一些表演，也不重要，来不来都无所谓。”
“嗯。”她感觉嘴里的苹果没什么滋味了，吃起来如同嚼蜡，干笑两声，“周四我有约，你自己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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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如期而至。巴黎高等美术学院内，沈怡夏刚蹭完雕塑系的课，站在洗水池边洗手。
水流汩汩淌过她白皙的手背，她盯着，一时出了神。
这个时间点，傅之修在学校里是不是正在观看演出？
“玛婷达。”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是同年级的西蒙，是个英法混血，学校里对他有好感的不少。
对方正笑容满面地看着她。沈怡夏微笑回应：“西蒙。”
西蒙站在她身边，拧开水龙头，他也在上雕塑系的课，“今晚芭芭拉的聚会，你去吗？”
沈怡夏犹豫了几秒，回道：“我当然要去啊。”芭芭拉上次就邀请过她，还说这次的聚会史无前例，肯定独特又有趣。
“太好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吗？”西蒙的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今天的聚会活动需要一男一女为一组呢。”
“嗯？”她感觉有点猝不及防。
西蒙看出来她在犹豫，没有继续强求，而是很绅士地从胸前掏出一张手帕递给沈怡夏。她点头致谢，接过擦干手上的水珠。
“你留着吧。”西蒙没有拿回，语气里充满了期待，“晚上见。”
“可……”没给她拒绝的时间，西蒙就离开清洗间。沈怡夏摊开手感细腻的丝绢手帕，上面还绣着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帕叠好放进包里。
从教学楼里出来，沈怡夏碰见了好几个熟人，都是今晚要去芭芭拉家参加聚会的，热情地拉上她一起走。迎面遇上了几位男生，其中还有刚刚才见过面的西蒙。大家互相打招呼，一致决定一起过去。
有人提起晚上的聚会要男女成组活动，于是好几个人就地就组成一组。沈怡夏和西蒙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
沈怡夏突然不想参加这个聚会了，但是现在反悔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只剩下他们俩。
有人提议，沈怡夏和西蒙组成一组。
“玛婷达，可以吗？”西蒙再次邀请，眼神恳切。
“我……”
“她今晚没空。”
一道慵懒随性的声音劈了进来，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傅之修双手插兜，虽然围着围巾，但是露出了整张脸，眼神犀利如锐刃，表情拽得都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