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脉搏之后,直接瘫软在地,曾经想过无数个场景的乔林,怎么也不曾想过,是以这种方式与秦岭告别。
文青山要急哭了,平日里虽然吵闹斗嘴,可他们早已将秦岭当成了朋友和兄弟:“乔大夫,您想想法子啊!现在就指着您了!”
乔林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已经摔的乱七八糟的药箱里翻出了针灸包,一只手抖得不行,就用另一只手固定着,只是这一针刺下去,秦岭没什么反应,乔林倒是觉得疼,不过此时的乔林根本顾不得这些,连续几针下去,秦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乔林抱着最后的希望去切脉,答案还是可想而知,乔林瘫坐在地上,努力的消化着秦岭离开的事实。
郑嬷嬷也赶了过来,努力的维持着镇静,没再为难乔林:“殿下要知道,一定伤心坏了,可这后事还是得办!王妃现在身子重,且还睡着,瞒一会是一会吧!”
文青山一边哭着,一边把秦岭身上的银针薅了下来,想让秦岭平躺下来,可秦岭的身子就像是混了泥水的顽石,硬的掰也掰不动!
郑嬷嬷安抚着众人:“再等等吧,这怕是昨儿个夜里就没了,估计再过一两个时辰,尸僵退了就好了!”
文青山一听到尸僵二字,哭的声音更大了,常逾本在巡营,听了田伯派人来报,是不管不顾的骑了马就赶了回来,见府里挂了白,气急的扯了下来:“谁让你们挂的,都给本王摘了!”
文青山哭了几通,几乎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众人看着文青山的眼色,先让人摘了,一路小跑的跟在常逾身后,是紧追慢赶也没赶上,田绛也出来拦着:“殿下,您也别太伤心了,道家所言,坐化殡天是···”
常逾甩开众人的阻拦:“是他娘个屁!”
田绛知道殿下不是在骂他不过是气的急了···也没有生气,依旧安抚着。
倪孜醒了之后也感觉到了不对,哪怕绿玲和郑嬷嬷在尽力的拦着,可倪孜也不是傻的,府里挂了白,死的肯定不是什么仆人侍从,便不顾一切的往无忧院走去。
到了无忧院,常逾的脚步瞬间慢了下来,秦岭还似往常那般,只是脸上在也没有之前的笑颜,常逾谨小慎微的蹲在秦岭的跟前,温柔着语气说道:“阿恙,咱们不贪睡好不好,这里冷,你这身子受不了,你看看,这手冻的冰冷···”
常逾在尽力的控制着情绪,却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也伸出手去探了鼻息。看着乔林坐在一边,常逾好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你救他啊!你得救他啊!”
乔林眼睛空洞无神,任由常逾的摇晃,身为医者,他已经尽力了,身为朋友,他也是无能为力···
秦岭忽然睁开眼睛,众人相视的瞬间,整间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秦岭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的脸色:“你们这是干嘛呢?”
田绛还算是见多识广,军队里没了气息的将士忽然起身的也不是没有,便试探的问了句:“二爷,你是秦二爷吗?”
秦岭咧着嘴苦笑:“田伯,您这也没到老糊涂的年纪啊!怎么还问出这个问题了呢?”
秦岭从石头上跳下来,从桌子上拿了块糕,咬了一口之后一脸嫌弃:“赵婶,这糕凉了!”
众人就那样齐刷刷的盯着秦岭的一举一动,还是倪孜反应快,拉着秦岭一边往回走,一边劝解道:“糕凉了咱就不吃了!”
秦岭咂咂舌:“那倒也不至于,总不能浪费不是!”
有人再确认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也有人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绿玲忽觉得自己胳膊一疼:“哎呦!你掐我干嘛?”
文青山也懵了:“我掐的明明是田伯啊!”
几个人的言声没引起众人的在意,似乎所有人都在欢庆秦岭没有死,这一刻似乎所有人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因为秦岭虽然爱吃,却从不浪费,毕竟是苦过的人。
也只有秦岭注意到了绿玲和文青山的对话,心中暗喜,看来他对这武学还真是有些天赋的。
秦岭在倪孜的带领下,走到了乔林的身边,乔林也心领神会,抓着秦岭的手腕,在确认到脉搏之后长松了一口气,而常逾也随即放下了心。
秦岭吃的腮帮子鼓鼓的,问了一句谁也不愿意回答的话:“你们不会以为我死了吧!?”
乔林在确认他没事以后,收拾起了药匣,乔林还也在努力的消化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可秦岭不以为然,还想留他吃个便饭:“这就走啦?留下吃个便饭不?!”
见乔林瞪了他一眼,秦岭选择了闭嘴,也不知道他凶什么凶。
文青山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怎么叫你也不言声,拍你也不醒,平日里你可是有点风吹草动就跳脚的!”
秦岭:“哎呀,我这不是练功呢吗?你没看秘籍还在那呢吗?”
常逾顿觉无语:“你坐屁股底下谁看得见?!”
秦岭被常逾吼的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像只受了惊的猫儿,嘴里的糕点也瞬间不香甜了!
常逾:“再说哪有人练功练到气息全无的?!走火入魔了怎么办?!非要做到江湖第一你才高兴吗?”
常逾从没有这样对过他,秦岭瞬间委屈的不行,别人或许没见过常逾发这么大的火,可文青山可是见过的,毕竟上一次秦岭失踪,常逾也发过这么大一回火,文青山推着田伯等人往外走,常逾这么大的火气,他们可劝不住,还是别殃及池鱼的好!
倪孜安慰着秦岭:“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姐姐屋里有岭南新来的荔枝,走,去姐姐屋里吃!”
秦岭眼眶里水盈盈的波动着,他这么努力练功,还不是为了对付塔西嘛?不然他的命剩下这几年,他又何苦练这东西呢?明明是为了保护常逾的安全,可他不但不夸自己,还这般严厉,想到这,秦岭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再也兜不住泪珠,抹了一把眼泪,跟着倪孜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倪孜也觉得常逾火气太大,两个人相互惹眼也不好,便将秦岭剩的多半盘糕点塞到常逾怀里:“正好你火气大,这糕也硬!别人消化不了,您就能者多劳了!”
倪孜还顺手将秦岭的秘籍带上了,留下常逾一个人在偌大的院子里。
秦岭饿的不行,可心里还惦记着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