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刚到辰妃宫殿的门口,常逾便被予舒姑姑拦下来,如今的予舒姑姑是以倪孜乳母的身份进到萧王府的,常逾他们也对其换了称呼。
“郑嬷嬷!”
郑嬷嬷:“殿下还是止步吧,娘娘让我在此等候,便是要我告知殿下,内宅之事就交给娘娘处理吧!若真的需要,绿玲姑娘会出来求助的!”
常逾点点头,他相信倪孜:“好,我就在偏殿等着她!”
常逾没告诉别人人,却在偏殿等着,这是辰妃到地盘,辰妃一定会知晓,这是压迫亦是威胁。
听着苏嬷嬷竹筒倒豆子似的细数着倪孜的错处,倪孜只是站着,不曾分说半句,可就是这样还是让苏嬷嬷等人觉得她好欺负,说的没完,绿玲跟了长安多年,哪里受的了这种委屈,要不是倪孜提前嘱咐了她,这会子恐怕都打起来了。
倪孜只是站着听训,反正耽误到不止是她的时间,她耗的起,许是说的久了,苏嬷嬷都有些口干舌燥,便停了停。
苏妃娘娘心思最是纯善,处处隐忍的性子在这宫里也没什么地位,要不是因为伴驾的时间长,这妃位怕不是也没她的位置,可就是这样,她也想为他们夫妇二人说上一句,不为别的,就凭着这么多年颖妃待她是真的不错。
可苏妃没说两句,便被其他妃嫔打断了,说到底还是性子软不受宠,任谁都能拿捏几下。
“萧王殿下从小未受宫中教习,沾染了些市井俗气,后又征战四方,这一时半会学不好也可以理解,不过孜儿你这礼仪规矩自然还是要一点点学的,你天资聪颖,定是学的会的!”
这话听起来是在替常逾和倪孜说话,可实则却是捧杀,顺便还点出了他的身世,这朝中有一多半的人不认可他的身份,这样一来,让那些中立之人的心中的秤,也像他们倾斜了。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倒是那么回事,甚至连之前皇后派去的嬷嬷都添油加醋,可说到底就是一个学规矩的事,终究不是什么大事情。
其实辰妃也不是对他们夫妇有意见,不过是因为看不惯他们夫妇最近春风得意,想看看热闹,毕竟现在后宫的事务可是她在主持。
倪孜也没急着反驳:“到底是倪孜做得不对,让嬷嬷费心了!?”
倪孜的态度诚恳,哪里像是苏嬷嬷口中的模样,这些看客对于倪孜到传闻也都是知晓的,毕竟能在辩学中脱颖而出,令圣上称赞,总不会是个花瓶。
苏嬷嬷:“王妃这规矩学的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老奴可真的是呕心沥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苏嬷嬷多么劳心劳力呢,大吐苦水,可苏嬷嬷既然敢公然指责,绝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胆子大,而且背后的靠山给了她承诺。
倪孜:“嬷嬷,当年我在诚宁殿受教导,所有到成绩都是记录在册的,连皇后娘娘对我的规矩行事都挑不出错,嬷嬷这话可是让人误以为我在说谎,以及皇后娘娘等人帮我作弊了!”
皇后虽然失势,圣上也未曾废后,说到底还是凤位的主人,还是要尊她敬她的!
苏嬷嬷:“王妃确实是在诚宁殿受教,可这也有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忘了也是常有的事儿,怎就不承认了?”
倪孜笑笑,是给她脸,她倒是不知进退非要辩一辩了,那倪孜何必要惯着她:“我于辩学之上的言谈可是得到过圣上赞赏的,嬷嬷对我的评判倒是比圣上还苛刻,说我如此不堪,学的东西一年多就忘不说,还偏执性拗,横竖是有些配不上这王妃之位了,可我与殿下到婚事,是父皇钦定,嬷嬷这意思可是说父皇识人不淑啊!”
倪孜不管这个嬷嬷是谁的人,惹了她便别想全身而退,故而倪孜故意加重了父皇二字,就是为了提醒她,如今她可是皇家的人了!
苏嬷嬷有些慌,她背后的主子再能耐,也大不过皇帝:“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王妃心性顽劣,老奴教不了王妃!”
倪孜这温淑的性子还是头一回被说成心性顽劣,既然都这样了,索性就装一次顽劣之人!
倪孜笑里藏刀:“心性顽劣?嬷嬷这帽子扣的是真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来,说到底,我敬嬷嬷三分,可嬷嬷也该认清自己的位置,教不了就换个人,我看嬷嬷才是最该受教的人吧,什么时候嬷嬷能知道以下犯上的道理,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再来教导也不迟!”
辰妃听着二人分说了这么久,任由她一个王妃被一个奴才欺负,也是想看热闹的,直到局面有些控制不住才出来装这个和事佬:“怎就气性这么大了,嬷嬷也是为了你好,你刚入王府,府里的人杂,她也是为了帮衬你!”
苏嬷嬷:“对对对,是府里的人不受管束!”
倪孜笑意深沉,可言语中都是讥讽:“为我好,这话倪孜倒是经常听,以前在倪府的时候母亲也总这么说!”
倪夫人是倪孜的继母,自然做不到为她说话,而辰妃亦是常逾的继母,和倪夫人一样都不会护着他们,所谓的为你好是这世间最荒诞的付出。
倪孜不肯相让:“嬷嬷先是谴责了我与殿下,现下又说我与殿下御下不方,究竟是在嬷嬷眼里看不上萧王府,还是让嬷嬷来教导的人想找萧王府到麻烦呢?”
苏嬷嬷看了一眼辰妃,气的辰妃恨不得将她的眼睛挖出来,这个动作不就是暴露了她是辰妃派去的吗?苏嬷嬷赶紧跪下:“奴婢不敢!”
倪孜:“我若没记错,嬷嬷也是在诚宁殿受过恩惠的,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饮水思源不能忘本,嬷嬷如今倒是全然忘了!”
倪孜这话看似是说给苏嬷嬷听的,可实际上也是说给辰妃听的,辰妃能走到这个位置,全然是因为颖妃的推荐,如今她却纵着这些奴才欺负常逾他们,亦是忘本之举。
众人相互递着眼神,这倪孜也不像传闻中说的那般不提事,这说的话有理有据,既挑不出错来,也给人以压力。
辰妃出来打圆场,倪孜如此不肯相让,再说下去,怕是要牵连出不少人,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位置,她可不能让人往她身上泼脏水:“这倒是本宫思虑不周了,本想着这个时候你们大婚,对你不公,你母家又并非显赫,这才让从宫里出些人去帮衬你,没想到,竟给你们新婚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