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也渗出丝丝的血迹,疼痛让他清醒,他得出去,必须出去,岁桉的药没有几日了,再不想办法出去,岁桉的婴毒发作了,就大事不好了。
日头正盛,守卫见这几个人也老实,便一起出去吃饭了,想着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
“你犯了什么事?”
秦岭抬眼看着隔着栏杆的人,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前几日他和常逾在酒肆外面遇到劫持富家公子的那两个小混混吗?自从进来,秦岭就忍受着狐毒的血脉翻涌、蚀骨焚心之痛,哪有力气抬眼观察周遭的环境。自己身上的铁链是挣不开的,除非自己用内力震开,不过还差两日,他的内力就能恢复了。
“我看你像有些功夫的样子,你把我们哥俩弄出去,我们哥俩出去帮你找人,回来救你!”
秦岭知道这样小混混的话,是九分虚,半分实,另外半分,是天意,可岁桉在外面,秦岭实在是担心的很,倒不如赌一把,成了,万事大吉,输了,也不过是晚两日后再出去。
秦岭拖着身上沉重的锁链依靠在栏杆上,这铁链并非寻常之物,没有锁也没有任何可以下手的分解的空洞,要想打开,只能用内力震碎或者火药炸断它,不得不说,常逾是真舍得下血本啊!
“我要你们两个出去帮我找个人,给我捎句话就行!”
那二人见到希望,自然喜不自胜,连连应了下来:“好啊好啊!”
“你们去如家酒肆找秦老狗,会有一个孩子来找你们,把你们的计划告诉他!”
“你放心吧,恩人!”
“我那龟儿子防备心强,不会轻易信你,你同他说,思欲赴太山,他乡两岁桉。”
两个混混满口答应,秦岭眼下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们,也只能暂且相信了,那两个混混身上只有一套枷锁,秦岭从头上将发簪取下来,三下五除二就将枷锁打开了。
秦岭被关在铁牢之中,这两个人却被关在木牢之中,想想都知道,他们真正相关的是秦岭。这木头年久失修,加上漏雨,有几个早就腐朽透了,秦岭早就看出来了,便告诉他们那个柱子已经被雨水腐透了心,只要两个人合力,那木头也就是个纸糊的老虎。
果不其然,常骁在日头正盛之时赶到了金陵城,宋驰和常逾恭恭敬敬向常骁问好,常逾今年不过四十多一些的年纪,坐在正厅,审视着他们师兄弟二人,茶蕴的热气浮云之上飘在常骁的脸上,哪怕让人看不清模样,自带的威严冷漠让人不言而栗。
常逾和宋驰瞬间谦卑恭敬:“师父!”
“不必太拘束,我只是过来喝杯茶歇一歇脚的,琅州还有公务等我去办,我听说怀律你想翻案?!”
常骁的虽然视线转到了茶杯之上,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个举动已经足够让他们畏惧了。
“师父,我觉得,他可能不是杀害他们一家的凶手!”
“是不是不重要,我们要的就只是密函。”
常逾不敢违逆,常骁端起茶小酌了一口说道:“怀律啊,你还是太心软了。”
常逾不知道该如何替秦老狗辩驳,可让他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常逾也做不到。
“行了,这件事交给单良去办,秦王殿下后日启程去通州,你和承辙先行一步,务必赶在秦王到达之前把事情处理好。”
“是!”
常骁知道自己徒弟的性子,外表看着生人勿进,可心里还是不够狠,便用话点了点他:“怀律啊,要记住我们使命,秦王殿下如今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
“是!”
常逾表面毕恭毕敬,心里却泛起波澜。满脑子都是秦老狗的嬉笑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