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便也有了别人无法诟病的理由。
颖妃将这诚宁殿好生装扮了一番,许久的单色也添了些花草,算是多了些生气,予舒看到颖妃如此,也是欣慰,自从进了宫,除了三皇子和长安出生的时候,颖妃再也没有向今日这般期盼些什么了。
颖妃从妆奁中挑挑拣拣,觉得哪一个都不够好:“予舒,你说我用这个簪花会不会太张扬了?会不会没有母亲的模样?”
予舒将簪花给颖妃带上:“娘娘很好!”
颖妃将自己装扮的同平时少了些英气,多了些文雅,上一次,没有好好的相认,这一次,她想给这个孩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只是常逾依旧是那副臣子的模样,颖妃也不介意,或许这样,也算是能保护双方了。
母子二人一上一下,无言相对,颖妃仔细的看着常逾,星眼剑眉,刻梁颌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气质倒是和自己像,只是心中不禁感慨,二十三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她想过无数次孩子的模样,只是当真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颖妃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她多想好好的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可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如今常逾还未封王,颖妃再想,也得控制自己,看着不能触碰的孩子,颖妃眼中的担心掩饰不得:“伤如何了?”
常逾退后半步恭敬道:“回娘娘,无碍了!”
颖妃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可现在只有这个身份能护着你,越州的事本宫听说了,你受的委屈,本宫会替你找!”
常逾:“有劳娘娘,但微臣的事,微臣自己能解决!”
颖妃:“解决?就靠你一个四品的锦衣卫?秦王的亏你吃的还少吗?若你真有那个能力,便不会在越州发生那样的事!孩子,你是被人推到我面前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感谢他,不过你要知道,没有权利地位,金钱名誉,你所要付出的种种不过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儿!你身边的那个孩子,不就是个例子吗?”
常逾不敢置信:“娘娘您、怎么知道的?”
颖妃如今看常逾,满眼都是宠爱,恨不得将这些年的亏欠一下子都给他,可颖妃也知道,他无法接受,所以也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他接受。
颖妃:“你以为我凭什么能在这后宫活到现在,不交朋友,不涉党政,难道靠的仅仅是圣上的宠爱吗?我只是想告诉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自从常逾丢失之后,颖妃才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光凭着一人的宠爱根本无法立足,那个时候颖妃才意识到,手中握着的的权利和金钱,被人尊崇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虽然她并不屑与此。
常逾一想到秦岭,嘴脸掩饰不住的笑,可这样的笑倒是让颖妃更加不解。
颖妃:“你不是想要龙骨香吗?我有!”
常逾本还纠结于如何向颖妃开口,竟然没想到颖妃的势力大到可以知晓此事,不过常逾也知道颖妃不会轻易拿出这个东西,自己找了这么久的东西,竟是一点口风都找不到,可见颖妃就没想将这东西公之于众,那么更不会说给就给他。
常逾:“娘娘还是说说条件吧!”
颖妃喜欢他的聪慧,也省了诸多的口舌,不过颖妃更欣慰的是,这孩子虽然流落在外,但并没有被娇惯成不堪入目的模样,也没有碌碌无为的平庸。
颖妃:“我要你成为接受这个身份!我同圣上商议过了,会先给你一个郡王的位份,虽然不抵亲王,可现在这是两全的唯一办法!”
颖妃并没有说要他成为自己的孩子,虽然颖妃知道他就是,可毕竟阔别了二十几年,她不想为难常逾,也不想强加于他,可如今他若拒绝,不仅仅是让秦王这一众人得了势,更会连累颖妃,常逾本不知晓,颖妃当时为何难为他,直至后来听说了,自己身上的疤痕,才参透这其中的道理,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是名正言顺,才能护住他的性命,如今这个郡王的头衔,虽然不足以对抗秦王他们几个,可这头衔却能在没有颖妃庇护下活下去的根本。
常逾知道这个所谓的郡王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个帽子扣上去,没有自由先且不说,怕是连危险都是加倍的,可一想到龙骨香,常逾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是秦岭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别说一个郡王,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给。
颖妃:“我以为你会拒绝的!看来,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常逾:“其实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为何对他如此,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值得,他能在全世界都不信任我的时候,站在我身后,成为我的光,他可以不顾一切,去保护我的命,他也可以我想维护他身上的纯真,让他脱离曾经的苦海,活成我没有活出的洒脱,他想将我从这深渊里拉出,做我荆棘路上垫脚石,拜托束缚心向阳光,都说我们有难言之情,可谁知我们不是一个相互救赎的过程呢?人生遇此知己,生之有幸,遇难坦然!”
颖妃并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身为母亲她没有陪伴,更是不称职,所以有一个能陪伴的常逾的,颖妃甚至觉得欣慰和感激。
颖妃脸上发自内心的笑:“那好,封王之日,龙骨添香!是为本宫给你的贺礼!”
常逾:“不过我也有一条件!”
颖妃:“但说无妨!”
常逾:“我将他弄丢了,我得将他找回来!”
颖妃:“那若是找不回来呢!”
常逾眼神坚定:“一定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