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是在练功,自从上一次离京远赴寒潭,乔林的止痛药便已没有任何作用了,虽然早已习惯了这种痛处,可没有任何事情分神的时候,还是要熬一熬的,秦峪按照秦岭的吩咐,特意让人备了一桶凉水,虽然不知为何,可还是按照兄长的吩咐照做了,只是这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一桶凉水,已经被秦岭这个暖炉烧的热气腾腾了,门外的动静无比熟悉,哒哒哒的脚步声让秦岭嘴角上扬,秦岭抬手提水,破窗为刃,落地有音。
岁桉躲过了秦岭用水化成的暗器,哒哒哒的跑进来,不屑的说:“二叔,你这招已经对我没用了!”
秦岭:“你个小机灵鬼,怎么不敲门呢?万一你二叔我不方便呢?”
岁桉玩着浴桶里的水:“二叔,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害羞个什么劲啊!”
秦岭刚起了坏心思,就被岁桉看穿,一个跳步,躲过了秦岭手里扬起的水,跑到了屋外。
秦岭不禁感叹:“孩子大喽,不听话喽!”
岁桉从屋外提了两桶水来,不由分说的倒进了浴桶,秦岭靠在浴桶边上,静静的盯着岁桉看,瞬间明白其实他刚刚并非是在玩水,而是在试水温,秦岭并不希望岁桉在如此的年纪,学会这样的照顾人,看人的眼色,本就是孩童的年纪,成熟的比他还快。
可一想到这,秦岭心里难免自责,而且现在他又将岁桉丢下了,他这心里更是自责:“怪二叔吗?”
岁桉摇摇头:“我知道,二叔想的从来不是自己,秦家的血债,江湖的安稳,都是二叔你的责任,可岁桉也希望二叔能自私一次!”
秦岭:“好,那这一次,二叔就自私一把,只为自己,不为别人!”
秦岭笑言,可他心里知道,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江湖,与慕容颂这一战都是不可避免的,只是若为了自己,杀慕容颂一人足矣,可若为了江湖,蛊人不除,难以为续,这难度便骤然徒增了。
秦岭换了衣服带着岁桉出来,来到议事厅里,发现里面已经站满了人,而且个个严肃不语,秦岭猜测应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大家如此的。如今大家对秦岭的态度同之前全然不同,纷纷抱拳施礼,这让秦岭无所适从,也很难适应。
秦峪忙着凑到秦岭身前:“影山派的弟子来了消息,他们开了杀戒,要不是咱们有所防备,伤亡会更多!”
秦岭的脸色陡然骤降:“伤了多少?”
康武悦:“伤了几个百姓,影山派的弟子死了两个,伤了十几个!赵掌门已经带着剩余的弟子先去驰援了,免了他们跑了!”
无声大师:“阿弥陀佛,此战起于沧澜,二公子又有旷世之才,我等商议良久,依旧没有能一举歼灭的计划,此战难免,请公子主持大局!”
康武悦:“是啊,秦二公子,如今的战局已迫在眉睫,不是相互推诿之时,二公子贤能,应当此大任!”
秦岭不喜喧宾夺主,可如今他确实有这个能力,此刻若是推诿,怕是会让更多人遭受无妄之灾,看着众人的期盼,此战他必止于沧澜!
秦岭看了看外面明朗的天气,之前的谋算怕是用不得了,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秦岭回身:“不等了,阿峪,请点人数,我们准备出发!”
“好!”
秦岭没了前些日子的放荡,此刻的他正经的倒是有些人样了,反倒是让大家也有些不适应,秦岭回身走到峨眉问夏师太跟前儿,恭敬的抱拳:“师太,在下并非是对女子参战有何看法,对贵派也一直是恭敬有加,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相托,此战起于沧澜,于百姓最为无辜,我秦家虽曾护佑一方,可当年因为之事,信誉早已不在,贵派皆为女弟子,比男人更好说服百姓,所以烦请师太,护他们上山!”
问夏师太看着眼前的少年,深明大义,有勇有谋,她虽为女子,可也从未畏战,可也正如秦岭所言,女子说服百姓,更有公信力。
问夏师太:“公子大义,我派定不负公子所托!”
萤禾也站了出来:“我对沧澜最为熟悉,便由我带着师太下山吧!”
在得到了秦岭的首肯下,二人没有任何耽误,即刻出发!
秦岭看着身边半大的孩子,交代道:“岁桉,你跟着画蓉长老,现在你或是他们的依靠,可记得二叔的话吗?”
岁桉点着头:“记得,若有能力帮衬,不能置之不理,二叔放心,我会跟着赵昶叔叔,守着沧澜山门!曾经父亲没允许任何人进山门,岁桉如今也做得到!”
秦岭温柔的揉了揉岁桉的小脑袋,此刻的他,也颇有少年英侠的气势了!
秦岭站在沙盘之前,战前点兵,少年眼中的决然,不似三年前自刎于世时的无助和绝望,更多的是解救苍生于水火的使然。
秦岭:“五岳山庄善阵,辅于影山,将其围于沧澜,任何人不得外泄!”
“得令!”
秦岭:“岐山派善暗器,冥山居善功法,还劳请二派守住北山出口!”
“是!”
秦岭:“诸位既是信得过我秦岭,今日我便将身家性命压在诸位身前,做了这个先锋,我同少林为先,武当岳阳为继,萧山灵域断后,轩辕冥山二派为机动!事成以散弹为号,公举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