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伸手:“将那两个孩子的画像给我吧,我先去找找!”
常逾看着人来人往,文青山的人怕是还要等会子才来,让秦岭先找找也没什么不可,便答应了,只是没想到,秦岭的方式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了,秦岭找了个做糖人的小摊,让人将这两副画像做成了糖人,除夕夜里,寒冬凛月,屋檐上的一个黑影走街串巷,只是手中还握着两个糖人···
倪孜回去的晚了,不免受到了责备。
倪夫人穿金戴银,狐裘厚袄,年岁没比倪孜大多少,可正是因为生了倪家唯一的男丁,所以在倪家颇有地位,就连倪大人也偏纵着她些,只是倪孜并不喜,不是因为倪夫人天生一副刻薄的模样,而是此人心地不正,利用倪家夫人的地位,将长姐嫁进了侯府做妾,从而帮衬她的母家,却从未问过长姐的处境,所以倪家大小姐在加入侯府的第二年,便郁郁而终了,倪夫人也将视线落在了倪孜的身上,只不过为倪孜寻的人,不是暴毙便是意外,从而倪孜一人未嫁,便得了个克夫的名头,就算是低嫁,京中再无男子愿意相娶,或许对于他人来说这是天大的祸事,可倪孜倒是暗自高兴了些。
倪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你去哪了?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大年纪还不稳重,嫁不出去不说,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家的姑娘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倪孜当然知道,倪夫人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家三妹的名声,可倪孜也不想与其争辩,便做低的姿态:“刚刚慌了神,一时没注意,便走散了,母亲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
倪夫人白了她一眼:“真是的,说了要你照顾好你妹妹的,要不是我看的紧,馥儿丢了我拿你是问!”
常逾和长安相视一眼,只是听闻这个倪家二小姐不受待见,可也没这般不受待见,身上那件鹅黄色的裘袄还不敌倪夫人身边丫鬟穿的保暖。
长安看不惯,便紧赶了几步过去。
长安:“原来你是倪家的姑娘!我还找你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倪夫人:“公、主?殿、下?”
长安做了一个嘘的表情,并不想在这展露身份:“刚刚我买了个簪子,可是忘带钱了,还是这位姑娘帮我付的钱,只是还没还来的鸡予这位姑娘,她就不见了,皇兄,快帮我还账!”
倪大人见了常逾,快步赶过来,还险些摔到失态,常逾伸手扶了一把,沉声:“我们兄妹不想太过于惹眼,在这闹事,都是平民,什么凡俗礼节便不必了!”
常逾掏出一锭银子交到长安手中,没有半分逾矩,由长安还予倪孜,最合适不过,倪孜看着手中的银子,迟疑的不敢收下,还是长安硬塞给她的。
倪孜也是机灵:“不知是公主和殿下,此物不敢收!”
长安:“有什么不敢的,欠债还钱,剩下的全当是这会子的利息了!”
长安又拔下来一个发簪插在倪孜头上,这让倪孜受宠若惊。
长安:“没事,这簪子是母妃赏的,我又许多呢,今日与你有缘,便赠与你了!”
常逾不想耽搁时间,更不想给倪孜带来麻烦,解围之后,便打算离开了:“本王本就是陪着长安出来逛一逛的,偶遇倪姑娘出手相助,在此便谢过倪姑娘了,便不打扰倪大人与家人游玩了!”
常逾知道长安是在替倪孜鸣不平,一个下人的穿戴都比她一个嫡出的小姐强,长安这是在点倪夫人呢,可长安是在宫里众星捧月长大的,对于内宅的手段还是有些一知半解,倪夫人能这样对待倪孜,想必也是倪大人默认的,内宅不安,要么是家主的纵容,要么就是家主无能。长安此举或许能解燃眉之急,可回到倪府,真正的风雨才会席卷倪孜。长安本想着有了那个簪子,至少能让倪夫人对其尊敬些,没想到还没回家,这簪子便被倪夫人以妥善保管为由,收走了。
新年伊始,初一的天还未亮,爆竹声便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麻衣巷里,倒是想比周遭安静诸许,这里住着的人同当年秦岭一样,都是为了糊口拼尽全力的人,也有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住在此处,秦岭盯着门口的标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秦岭掐着腰,早就知道了来人,傲娇的盯着常逾,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常逾四下看了看:“你不是不信倪孜,是昨夜没有一点发现,所以打算从起点出发!?”
秦岭:“还是阿逾懂我!没错,我问了林东那两个孩子的住所,你呢?不会问的乔林吧!”
常逾和秦岭不一样,凡事喜欢动脑子,秦岭倒是会偷懒,能直接得到的答案,为何偏要自己走这一遭,不过两个人各有各的方式,不管过程如何,结果一样就行了。
常逾:“石灰遇雪保暖,这雪下了一夜,就算有人扫雪,也不会扫这挂在墙上的雪,所以哪家石墙未曾落雪,便是此处!”
秦岭不禁佩服常逾:“你脑子倒是好使,那你可曾瞧过,这条巷子里,有三家都被标记了?”
常逾知道秦岭既然这么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便问道:“那有什么发现?”
秦岭带着常逾往里走:“屋子里只有两个孩子的生活痕迹,正厅有一个灵位,想必是他们父亲的,这样破乱不堪的生活里,打斗的痕迹并不明显,可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所以那个倪姑娘还是很机敏的,院中的这只鞋,鞋里只挂了一层薄雪,应该是挣扎时掉的,屋子里的被褥已经铺好了,估计是想吃完饺子,回来就直接钻进被窝了。”
常逾:“那凶手呢?”
秦岭指着地上一出浅浅的雪坑:“那还有个足印,不过被大雪覆盖的已经看不清鞋印了,门栓应是被关上的,那个倪家小姐应是没叫到人,踢门而入的,门上还有一个女子的足印,要不是这门栓风吹日晒早就不结实了,估计一个男子也踢不开。”
常逾:“我会让人去查一查最近报的失踪案!”
秦岭:“我觉得你查不到什么,这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专挑无父无母的孩子下手,这样的孩子,谁会去报案?与其这样,还不如守株待兔,盯着另外两家有标记的!”
常逾觉得这里确实也很难再查出什么了,想着秦岭也忙活了一夜,便说道:“先回去休息吧!赵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