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之道,可谓必须,是为应该,人性为善,扶老携幼,是为应该,其余的便都该随自己的主观而断!敢问这位学子现居何位啊?”
那人看了一眼席面上面的人,眼光躲闪,之前的辩题是圣上所定,就算输了也是无所谓,可此次若是输了,丢的可是男人的面子,便不敢说出自己的官职:“我虽没官职,可苦读十几年圣贤书,在下知晓学子入朝堂,医者救病患,女子兴生养,都是人为之道!”
倪孜继续说道:“人民人本人权谓之民,行为行法行知谓之道,学子有能者择优入仕,可入仕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传道受业,承儒之风亦为道,二者相较,无谓该与不该,医者治病救人,此人可救,却是万恶之源,身为医者是救与不救都不为错,便也不谓该与不该,故而女子与男子亦然!起始为人,就应以为人之道相衡量,并不该以性别加以牢锁!”
“你、你。你说的都是谬论!”
倪孜笑着摇摇头:“实力不足,却以偏见相抵!我虽是女子,可自幼和诸位一样读的是圣贤书,明德崇法,笃行致知!”
“女子应该在自己的领域发挥所长,例如刺绣烹饪!”
倪孜此刻的对手诸多,可她从未畏惧:“自己的领域?自古以来,男子以偏见将女子留在闺阁之中,不甘心的女子以刺绣来展示自己的能力,这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而是男子限制了他们的发挥,女子在刺绣一业做出的功绩,是女子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做出的极致,不但不该被小觑,大家反而应该觉得,在繁重的劳作生活之中,做到此功绩,更应该歌颂,反之,若是能给女子更大的空间,终有一日,她们会在其他的领域也做到极致!”
“若是给女子空间,岂不是反了天了?”
倪孜反讽:“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害怕女子站在了你的头顶之上?”
“荒谬,我怕什么?”
倪孜:“既然不怕,为何不敢给予机会和空间!?论文,秦王妃创建的女子学堂,引得名门贵女争先进入,论武,满朝文武也找不出几个如同花将军和已故颖端贵妃的英姿,论医,江湖上医药谷的几位长老皆是女子,名满天下,女子有为,不该拘泥于闺阁!”
“秦王妃是叛军妖妃,医药谷也出了毒姑妖妇,女子有为,可是危害人间!”
倪孜:“男人总会将功绩揽在自己的身上,过错推给女子,是不够担当还是欺软怕硬?秦王反叛是自心贪恋,秦王妃不过是殃及池鱼,你只记得医药谷有毒姑一人,却不记得,医药谷亦有药王思欲,医圣和宁等人,先生只记得的别人的坏处,却从不记得别人的好,以点覆全就是君子所为了?难不成你也能挑出颖端贵妃和花将军的错处?”
此言一出,无人再敢上前,毕竟秦王妃是方家主之妹,花将军如今的地位也不是轻易撼动的,甚至连已故的颖端贵妃他们也挑不出错处来。
见无人上前,倪孜觉得眼前这些男人都是鼠辈,满眼的不屑:“先生所说的女子危害人间,那敢问男子就都是良善之辈了吗?这世间大半的刑狱是女子受辱,是男子所为,男子犯错,却归结于女子的样貌衣着,何为公平?不过是推脱之词,没半分担当!”
底下还有几个想辩一辩的,可倪孜所说的却为属实,便也没有信心能辩的过她。
倪孜继续说道:“我们不该因人貌不端而嘲讽指向,不该因出生身世而贬低笑语,不该因身体虚弱性格不强,视以为他眼,故而也不该因性别不同,怀有偏见,以人为基,大道使然,这才是所谓的人权人生!”
当倪孜说出这番话,底下的掌声雷鸣,而更多的是女子的欢呼声,倪孜这话不仅仅是替秦岭说的,也是替她自己说的,更是替天下千千万万不公说的,只是眼下无人注意到,康王对这番话的感慨,若是当年有人说这样的一番话,他也不会卑躬屈膝,处处低人一等的苟活,这世间的偏见,以民间的嘲讽最为繁重,以皇宫里的不屑贬低最为甚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