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在院中的水缸里舀了些水浇上去,顾郦看着常逾将担心都藏在心里,不言说的样子,也是没什么法子,只好接过他手中的水瓢。
顾郦埋怨道:“说是给您种的梨树,一次也不见他浇水,这不是给您找活干嘛不是?”
常逾:“他也是为了我的咳疾!”
这冠冕堂皇的话,也就能偏偏常逾,顾郦可不信:“拉倒吧,这梨汁甘甜,您宠着他,最后不还是落入他的腹中了!”
常逾:“他一个人能吃多少?”
顾郦:“还能吃多少?要不是有青山这座金山,咱们俩加一起的俸禄都不一定够他喝药的,还吃呢!”
秦岭:“谁嫌我吃得多了?”
秦岭揪着嗓子,忙活了一天了,一口水都没喝上,嗓子哑的自己都嫌弃这个声音,一把抢过顾郦手里的水瓢喝了个干净,明明渴的要命,可这水缸里的水最是寒凉,秦岭冷的直跺脚,常逾是抢都抢不下来。
常逾拿他没法子:“屋子里给你温着茶呢,身子寒,还非喝这冷水!”
秦岭没喝够,赶紧跑进屋子,抓起茶壶,烫的差点没将茶壶扔了,赶紧又跑到外面舀水缸里的水,常逾也急忙进屋给他倒了杯茶。
常逾:“怎么就这么急了!”
秦岭喝饱了,打了个嗝,看着常逾手里的茶,摆摆手:“喝不动了阿逾!”
见常逾蹙眉,秦岭可不想听他唐僧念经絮叨,便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秦岭不爱喝茶,可常逾的茶偏偏都是些苦的要命的东西,苦的秦岭一张好看的狐狸脸都没了可爱模样,顾郦就觉得这世上能治得了秦岭的只有常逾,能治得了常逾的,又非秦岭莫属,满肚子凉水又灌了杯热茶,一会不闹肚子就怪了!他们两个啊,是宿命!
秦岭将昨夜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同常逾和顾郦说了出来,只是越说到后面,常逾的神色便越发的凝重。
语毕,秦岭饿的实在是有些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是什么茶点,先吃为敬了,三人沉寂了许久,顾郦才打破僵局:“从没听说过冯公公会什么武功啊!”
秦岭用茶水顺着茶点:“我查过了,那人不是冯施毅,是易容···”
还没等秦岭说完,田绛一溜烟的跑进来,根本顾不得什么规矩:“殿下,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常逾抬眼,眉头皱的更紧。
田绛气喘吁吁的说道:“圣上遇刺了···”
常逾看着秦岭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转过头去,便知道这是秦岭为了试探那人做的。
常逾:“圣上无事吧!”
田绛:“圣上倒是无事,不过下令彻查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结果!”
常逾一句知道了便让田绛回去休息了,秦岭这只小狐狸,要是能被宫里的这些人抓住狐狸尾巴,那他可就有愧这秦二爷的称谓了。
顾郦明显有些慌了,关上门,凑到常逾身边:“谁胆子这么大!敢刺杀圣上!”
常逾的视线落在秦岭的身上,顾郦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秦岭知道瞒不过,便撒起了娇:“哎呀,我这不是去探探他的虚实吗?”
顾郦:“刺杀圣上来探虚实?你疯了吗?被发现怎么办?”
秦岭一脸的理直气壮:“跑呗,反正也没人追的上我!”
看着顾郦他们的神色,无奈的解释道:“我去问了唐衍,此人名为扈慈,江湖人称戏子摩罗!”
顾郦:“此人武功如何?与你相比呢?”
秦岭嚼着茶点:“十七之上!于我半斤八两吧!”
顾郦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秦岭:“若单以武学相论,倒是也不惧,只是他的易容术其高,最易迷惑他人!”
常逾:“如此说来,当年秦王逼宫,怎不见他来想救?”
秦岭:“唐衍说,此人是在秦王逼宫后才进京的,之前一直被藏在南黔!”
顾郦听着这个地方耳熟的很:“南黔?这不是那个活死人营的所在地吗?”
秦岭:“不错,扈慈是活死人营的教头!十七起于鸡鸣山后的干年,唐衍用毒和一些争斗的计谋,平了这活死人营,江昇死后,扈慈用易容术设计逃脱,之后扈慈便带着一众杀手潜在了南黔!”
常逾不语,似是在揣思着什么。
秦岭掏出一张纸,拍在常逾的桌案上:“除此之外,唐衍还给了我一份名单,如今江湖上于我武学可拟的,已经无人了,可自我师公那辈,隐于世间的还有几人,只是不知这几人是否还在世。”
顾郦看着这上面的名字,他是一个也没听说过:“怎么?你要回归江湖啊!”
秦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是耐心的解释到:“唐衍能给我这几个人的名字,就证明这些人和朝堂一定有所勾结,也就是说,京城这水,比咱们想像的深!”
秦岭敲着纸上的名字:“除了无心法师和已经现身的扈慈,还有来自波斯的塔图姆,以及前朝皇室的隐卫耿琦!”
常逾听着秦岭的描述,常逾在宁王的名字下,写下了塔图姆的名字,而在耿琦的名字上面画了一个圈。
顾郦:“就算宁王妃是前朝的公主,可这耿琦若是她的隐卫,现在得年近百岁了吧!而且也没听说,朝中的哪一位同波斯人有什么交集啊!”
秦岭:“越是无迹可寻,越是证明此人的严谨!”
顾郦:“那我们要不要先试一试宁王?”
顾郦觉得先解决一个软柿子是一个,可常逾觉得这皇城里,外面看似的软柿子,未必是内里也是,所以觉得现在没必要树敌太多:“没这个必要,咱们先顾好自己眼前吧!”
常逾所说的眼前,是长安的事情,此事暂时还不能告知顾郦,否则以他的性子,容易带着长安私奔,届时不仅长安活不成,还容易引起两国的争斗。
常逾将围炉上的网子拿掉,里面藏着两个已经熟透了的红薯,秦岭嗅着味道就凑到前来,刚要伸手,就被常逾拦了,常逾用铁夹将红薯夹出来:“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