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事不好了。”
山间的小路因着积雪而不太好走。姝已迁就着褚翊没走太快。还未等下山,一袭黑影,欻从背见,姝已迅速反手直接将人拎着脖子摁倒在地。
“哎哎哎,别动手,是我,是我。”祁温被压制着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嚎叫着。
“是你?闲着没事玩什么突袭,我要是没控制住收手,你现在可就是具尸体了。”姝已面色不悦,松开了钳制住祁温脖子的手,并顺带把他拽了起来。
“这不是一时着急嘛。”祁温喃喃自语道,拍了拍身上沾的化雪后的淤泥,越拍越脏,干脆两袖一甩,怒瞪着姝已。
“好了,有事快说。没事就回去吧。”姝已嫌弃地摆了摆手。
“出事了,出大事了。”祁温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头紧蹙,不复先前。
姝已讶然,“出什么事了?你倒是一次说清楚啊。”
该不会是月萤……
姝已的心悬了起来。
林中过于安静了,安静到她连一旁褚翊的呼吸声都能听到,他怎么似乎比她还要紧张。
祁温踱步哀叹道:“伏游飞鸽传书,月萤她失踪了。”
姝已长吁一口气,还好,失踪还有救回的希望。
“什么时候的事,他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哪里?”姝已整理了一下思绪,尽量平和地问道。
祁温摇摇头,“千山谷,他们住在道观里,今早一醒来人就不见了。”
“我们还是速速赶往千山谷再说吧。”一旁的褚翊提议道。
“好,我和你们一起过去。”祁温和姝已同时点头。
姝已看向手无缚鸡之力的褚翊,委婉开口道,“褚翊,要不你先回侯府吧,我和祁温过去就行。”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褚翊坚定地说道。
“好,那你去山下坐马车。我和祁温先行一步。”
思及褚翊不会武功,姝已决定自己和祁温先行以轻功赶路去千山谷。
褚翊本想说不必如此,但看到姝已略微皱着的眉头,还是应下了,“好,你注意行路安全。”
随即冷冷地瞥了一眼还在张望两人的祁温。
祁温悻悻地用眼神示意他不是故意的。还好褚翊念在姝已在面前,没有发脾气。
……
千山谷中,大片大片的腊梅花在空中飘散。整个谷中都散发着梅花的幽香,在这寒天雪地中沁人心脾。
只是姝已无心赏景,这片淬着冰的土地有着不同寻常之处。她在脚尖快要落地的那一刹那就感受到了一阵灵力的波动,仿佛她的脚踏在了一根正在颤动的弦之上。
果不其然,在两人脚踏地面的那一瞬,簌簌的梅花花瓣向他们袭来。姝已急忙揪着祁温的衣领带着他堪堪躲过。
“喂,我武功不比你差好嘛,不用这样拉着我。”祁温被拽来拽去的,多少有些难堪。
姝已哼了一声,鄙视之意不言而喻。
纷纷坠落的梅花,越卷越多,迅速把两个人包围了起来。姝已本想以武力直接突破,奈何身边有个极易被自己误伤的祁温。
姝已正在想折中的方法,祁温突然大吼大叫道:“前辈!我们无意打扰,只是来寻一个人。你何必置我们于死地呢。”
原来他认识这故弄玄虚的人。
梅花渐落,香气沉泥。
一道气势滂沱的灵光闪过,梅花树丛变幻,未见其人,但闻其声,“若你能破阵,我便帮你寻找你要找的人。”
姝已知道,他们现在就在阵中,想要破阵必须得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不然可能会永远被困于此地。
“好,既然如此,前辈,我一个人破阵就好,请放这个毛头小子出去。”姝已虽喊前辈,语气却不算恭敬。
然而那人却并不在意,下一瞬祁温就消失在姝已眼前。
姝已心无旁骛地闭上眼睛,屏息感受周围的细微灵力走向,逐渐有一种热流在周身旋转。
须臾,她可以确定这个阵法与那本引藩阵法中描述的阵法相似,虽不尽然相同,但可以用相同的破解之法。
她先前研究过,引藩阵法,其实主要是靠召唤大量亡灵相互吸收吞噬,最后形成金木水火土五个属性的“阴灵将”,只要在阵中,亡灵不断被吸收吞噬,阴灵将永远不“死”不灭。
唯一的方法是利用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之法,从它们内部瓦解。
而这个阵法没有召唤亡灵,只是依靠着梅花作为武器,相对温和儒雅。
对姝已来说,难度大大降低。
姝已调动自己的灵力,在阵中游动,探查五行方位。
很快便探到了金灵,但是在阵中,她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撼动它的。
姝已坦然一笑,站在阵法中心的位置,继续分散自己的灵力,以牵丝线的形式伸延探查,终于依次找到了,木灵,火灵,水灵,土灵。
这需要强大的精神念力,但恰好她的魂魄是六界最强悍的,毕竟无序本身可以控制一切。尽管她现在无法召唤,但这凡人的阵法,不堪一击。
姝已一边用着气力牵制着梅花,一边释放出灵力将几个方位的五灵逐渐牵引到一起,片刻之后,五行相接,阵法霎然消逝。
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风范的老头,站定于姝已面前不远处。“不错,是个修道的好苗子。我这阵法也总算是有传人了。”
姝已听着那人的夸奖,纹丝不动。只是一双凌冽的眸子仔细地盯着他看。凭借穿着来看,此人应当是千山古道观里的道士。
只是不知用阵法测试她这一遭是想干嘛。
“你的阵法从哪里学的,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是谁?”姝已三连问,直接怼到了老道面前。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我会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老道笑意盈盈,对他这个徒弟十分满意。
“可我不愿拜师,早知你这阵法是拜师的门槛,我就不参加了,浪费我找人的时间。”姝已
老道大笑一声,“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