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
小姑娘目光呆滞一瞬,“秋水姑姑……”
秋水冷着心道:“江大人前半个月已经入狱,参与谋害朝廷命官一事,经大理寺半月审查,已经人证物证俱全,大理寺判来年问斩,举家流放,皇城兵马司的人怕是此刻已经将江家人拘了起来吧。”
江绒雪瞳孔颤抖,她唇色发白,不断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圣上如今不株连九族,已是看在江家尽心尽力做了这么多年朝臣,于社稷有功的份上了。”秋水姑姑眼底印着她这种苍白的脸,怕自己心软,便撇开不看,“二小姐若真有几分孝心,就不该再来伯爵府。”
“不……”
江绒雪眼眶红了一片,她抓住了秋水姑姑的袖子,手指冰冷。
“外祖母既然肯将那封信交给我,便是有法子的,岁岁什么都可以做,求外祖母救救我母亲,救救父亲!”
她的模样实在是太叫人心疼,她与江吟夏是同胞姐妹,可两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江吟夏性子开朗,在外端庄得体,事事都能自己拿主意,有汴京中不可多得的聪慧好名声。
而江绒雪,却是个孤冷娇气性子,她因病不常出门,也因为受尽娇惯而受不得一点委屈。
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遭逢家中巨变,像是失去港湾的鸟儿,任凭风吹雨打,脆弱的惹人怜惜。
秋水姑姑咬了咬牙,推开她的手,“老夫人她老人家早就说过,过渡宠溺孩子只会害了家族,可惜你母亲不听。”
“若是现在站在这的是大小姐,她一定能找出法子来,而不是在这哭着求她一个年老妇人。”
“二小姐,老夫人并不是不疼你,是你该学着长大了。”
*
雨越下越大了,江绒雪在飘破大雨中好似一缕失落的亡魂。
外祖母是李氏一家的老祖宗,荣禄伯爵府亦是母亲的娘家,江家遭此大祸,就连老夫人都怕殃及池鱼不肯出手,如今还有谁能帮她?
萧府外的小厮远远的看见一道瘦弱的身影,待看清样貌后急忙进去禀报。
走到最里面的院子,他赶忙道:“老爷,府外有人求见,好像是江二小姐。”
萧序赶忙站了起来,“快,这大雨天,快把人请进来。”
江绒雪被萧府周到的款待,萧伯伯是父亲的挚友,与她订下婚约的也正是萧家,萧序见她如此之可怜,也是万分心疼。
江绒雪一见到他,便哑着嗓子嘶声乞求,“萧伯伯,你救救我父亲……”
萧序赶忙吩咐婢女去扶她,“先别说别的,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这冬雨这般淋,快先进去!”
身侧萧夫人神色变了又变,待婢女将其扶进去后,她拉住自家老爷,“江家出了这等事,这婚事……”
“住嘴!”萧序有了几分恼怒,“当年若不是江兄,我岂能有今日?如今他家遭难,我却要趋利避害,良心被狗吃了?”
萧夫人被吼的红了眼,“我还不是为了珩儿!江家势去,往后这孤女能帮上珩儿几分?再说如今珩儿已经考取了功名,有个罪臣之妻,怎么都要遭人白眼!”
“珩儿都未曾说什么,你在这胡说些什么!”
萧夫人也急了,吼他道:“若珩儿真心想娶她,怎么那日曹大人说再审理江家的案子,他却一声没吭?”
“老爷!”萧夫人苦口婆心,“江家倒了救不回来了,我们如今若便要跟江家扯上关系,就是在自毁前程,自讨苦吃!”
萧序没再发出声音。
江绒雪靠在里屋的门框上,听着屋外的争吵声,垂下的眼睫好似染上了冰霜,她觉得太冷,冷的不知怎么发声。
不知过了多久,萧序和他夫人走到了屋内,看着少女脆弱无依的面庞,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肠,坐在她面前,他苦声道:“绒雪,你是我与江兄从小指给我们家的,江家遭难,我们也很痛心,可是那事不是常人可以插手的。”
“如今,我们帮不了江兄,但却有法子救你。”
他身侧的夫人抓紧了他的袖子,急的额头上冒汗,可萧序半点不为所动,只定定的看着江绒雪。
“这几日你便住入我们萧家,往后你便是我们萧家儿媳,与江家斩断关系,也不用受流放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