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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2 / 3)

请示我们大当家才行。”

周珩话说的好听,但姚元宾知道他这是拒绝的意思,当即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他身为盐运使,哪个商人不是巴巴的跑来巴结他,只要他开口,就没有要不来的东西。

一个崔氏算什么东西,还敢和他叫板,以为攀着那病死鬼王爷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么?

姚元宾推开倚在他怀里的舞娘,双目圆睁的瞪着周珩,喉咙发出不满的哼响。

可周珩像是毫无所觉,端起桌上的琉璃盏慢慢浅酌,红宝石般通透的酒液给那双薄唇染上一层润泽的光,勾着人去咬一口。

姚元宾瞪着瞪着,目光渐渐就不对了,他平时有些骇于周珩的气势,会不自觉的避开他的脸,可这会儿酒意上了头,胆子也大了。

他肆无忌惮的在周珩脸上打量着,越看越觉得这崔家的小公子长得真好看,比这一屋子的西越女人还生得艳丽,美得勾人心魂。

姚元宾这般想着,手也不自觉的朝周珩摸了过去,嘴里说道:“城郊的地你说了不算,那小公子自己总能拿主意吧?”

周珩在姚元宾放肆的目光里已然冷了脸,他装似不明的问道:“大人这是何意?”手上却拿过桌上的银叉,悄悄藏在手心,在姚元宾手握过来时往上用力一捅,疼得姚元宾痛呼一声,登时收回了手。

“呀,大人这是怎么了?”周珩惊讶的问道。

舞女也围了上去,摊开姚元宾的手心查看一番,可上头除了一个冒血的小红点外,什么都没有。

“你,你……”姚元宾捂着手要骂周珩,可被周珩抢先一步,不慌不忙的说道,“大人恕罪,在下忘了提前告知那桌上有一根毛刺,让大人不小心扎了手,还望大人见谅。”

“是啊,大人别生气。”舞女也忙着说和,“我们西香苑才开馆,东西都是新的,难免有点扎手,大人看在小女子们尽心伺候的份上,还莫要计较啊。”

她说着朝姚元宾手心吹了一口气,又心疼似的握在怀里轻揉着。

女子□□上的绵软覆在手心里,那点刺痛早就在暖香中烟消云散了,姚元宾就是有火也发不出来,他瞪了周珩一眼,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是本官没留神,和你们无关。”

舞女喜笑颜开,搂着姚元宾的脖颈,靠在他怀里,“多谢大人垂怜。”

姚元宾被舞女挡着视线,鼻腔里皆是浓郁的香水味,那香气混着酒意直冲头脑,把姚元宾迷得找不着北,手也不规矩的在舞女身上胡乱摸着,早把周珩给忘在了脑后。

舞女一边按着腰间乱动的手,一边转头冲东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周珩微微颔首一笑,起身冲那痴缠的两人拱手道:“春宵苦短日,在下就不打扰大人雅兴了。”

姚元宾哪里有空理他,胡乱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走。

*

周珩从西香苑出来的时候,正巧一阵微凉的春风拂过,激得浑身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被香气熏了一晚上的脑袋也总算松快了不少。

希签应着周珩的嘱咐,一直苑在等着,见人出来了,走上前问道:“公子,谈得如何?”

这三年他一直都跟周珩在外跑,哪怕不知道周珩与凌安若换了魂,也按着那一身男儿扮相改口公子。

周珩摇了摇头:“谈不了,他要城郊的那片地,这事没法谈。”

希签听着这话,也沉默了,城郊那片地他也跟着跑过,最是明白周珩的用意。姚元宾若是索要别的还好说,可唯独那片地除外,多少无家可归的人指望着那片地过活呢。

“那咱们日后该怎么办?”希签问道,“今日谈崩了,日后怕是也谈不下来了。”

“无所谓。”周珩望着夜空皎洁的月亮,松快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肢体,“反正赚钱的门路多了去,又不是非贩盐不可,他要让我们卖,我们就卖,不让卖就拉倒。”

希签管了四年的商贸,知道周珩做生意的脾性,这会儿就是丢了十万雪花银也不见心疼,点了点头,自得道:“也行,反正咱们有钱。”

周珩笑了一下,抬步往街上走。

希签连忙追在身后:“公子,坐车吧,夜深了怕是不安全,何况这两日听说还有江洋大盗,当心被劫了道。”

“劫呗。”周珩对那什么大盗一点兴趣也没有,他走南闯北这几年什么样的盗贼没见过,深入险境的事也不少,早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他要真敢来,我拿白银砸死他。”

他随手拽下一片柳叶,闻着草木上的清香,懒懒的道:“陪我走走吧,屋里闷太久了,吹一吹风也能舒服点。”

主子有令,希签自然听从,落于周珩两步,不紧不慢的缀在身后。

每月的十五十六月亮都是圆的,在漆黑的夜空亮得格外刺眼,给昏暗的城镇度上一层柔和的银光。

虞州的寻柳街和黎州的洒金街一样,听名字就知道都不是什么好地儿,长得也格外相似,跟对孪生兄弟似的。

周珩漫步其中,恍惚间会横生出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回到了魂牵梦绕之地,回到了那个沁着甜香的夜晚。

可他身边没有那个人,如今也不是九月,更别说有什么糖炒栗子了。

唯有一轮明月还能慰藉一番。

周珩走着走着,不自觉的有点寂寞,明明他身后还有人陪着,可总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像只离群的大雁,想回去,又怕回去。

这三年他一次都没回过黎州,连路过都没有,比三过家门而不入还要混账。

当初他不告而别,是抱着一刀两断的念头的,趁他和凌安若还未泥足深陷,情愫蒙生,趁早分开了的好,免得日后伤心断肠。

不过这心思要是让凌安若知道了,铁定讨打,倒不如他先斩后奏,自个儿先走远了。

三年里,周珩去过许多地方,他看过北境的雪,南疆的山,也喝过西漠的酒,江南的茶。他上下两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真能如儿时所愿,如侠客般浪迹天涯,用脚去一寸寸丈量大安的土地,而不是被拘在一个小院里自怨自艾。

可这种日子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的快意,他就像是半空中的风筝,不管飞在哪总有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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