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滕枝鸢和施意画面面相觑,陶眠怎么这么反常?
对一本本子那么上心。
陶眠没感到什么不对,神色自然地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笑着拉住两个人的手,“走吧。”
滕枝鸢和施意画:“?”什么情况?
这边。
黄初池双手插着兜,百无了赖地拖沓着脚步走进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一群狐朋狗友紧跟其后,像古代皇帝驾到的阵势一样浩浩荡荡,气势汹汹。
听到动静,餐厅里其他用餐的人都偏头过来睨着他们,明明都拿着校服,那眼神却仿佛在看一堆社会混混。
不过也没错,可不就是一堆社会混混嘛。
这人一坐下就招呼着道:“随便点啊,老子请客。”
大家都点好后,黄初池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菜单,最后只加了一壶柠檬水。
“都给老子整干净点,别把桌子弄脏了。”
陶眠和施意画她们分别后,一个人径直往餐厅走。
不知道为什么,南方的冬天会不似北方那般。都十一月了,放眼望去,到处还是勃勃生机。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等陶眠到餐厅时,离去学校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她大眼睛环视了一周,若有若无地皱了皱眉。
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桌上人吵吵嚷嚷的,内容不过就是,“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花吧,游戏打得这么烂。”诸如此类的话。
尽管已经有人吩咐过,别把桌子弄脏。可是一通海吃下来,哪会那么在意,一群大爷们怎么可能会像一个小姑娘似的吃一口用纸巾擦一下。
现在桌上一片狼藉,一堆鸡骨渣和不可名状的东西,惨不忍睹。
陶眠又挑了挑眉,“黄初池你们先玩,我想先安静地吃个饭。”说完就转头去了另一桌,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
这个餐厅离学校很近,中午的时候总是特别热闹,以往能有一个空位都算走运的了。
可偏偏现在就是这么走运。
最偏的这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少年坐在桌前,校服袖子贴着桌面,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掌脉络明显,手指握着笔在纸上摩擦出一连串的英文字母。
陶眠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暗自叹道:不得了,仅仅是一只手就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
再往上。
脸部线条勾勒得完美,侧脸颜值更是无懈可击。
陶眠在心中默默叹息,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啊!
就在她欣赏着帅哥侧颜,并在心里暗自感叹“此脸天上都难有”时,这张侧颜变成了正颜。
紧接着是笔轻磕点在桌面上,伴随着一道清冷的男声打破
“同学,有事吗?”这人淡淡一笑。
陶眠渐渐收回心里的评价,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长得好像早上的路什么欸。
仔细一看,她再次确认,就是那什么路奚言。
直接受到惊吓,条件反射的,陶眠蹭的一下就站起来,扯着书包就想往外跑,游戏不打了,连饭都不打算吃了。
跑出几步,又突然想起。
不是,她跑什么啊!
她也提出了赔偿他不是吗?
就是,怕什么?!
一股推力促使她回去,陶眠气势汹汹的准备回到那个位置,黄初池刚好打完一局游戏,抬眼看到她站在那里,顿时不长脑子地惊喜道:“眠姐,你终于来了,怎么这么久,快往这儿坐。”说完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桌上的其他人适时嫌弃,“咦——”,瞧你那损样。
陶眠嘴角狂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傻差!
“去你大爷的,收拾桌子,看着不恶心吗?”
餐厅的其他人闻声,都很好奇地看过来。
不到一秒就瞬间恍了神。
还别说,这小姑娘挺漂亮啊!
这么大的声响,路奚言也只是侧头瞟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写作业。
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一眼而已!!!
陶眠咬牙,“……”书呆子!
没事没事,不跟小屁孩计较,陶眠安慰自己。
继而陶眠面带微笑,坐到了他旁边,几乎是挨他挨得紧紧的。
路奚言不明所以,掀了掀眼帘皱了皱眉,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扳着凳子远离她。
珍爱生命,远离陶眠!
他脸上的表情充分地演绎了这句话。
陶眠疑惑。
我身上很臭?
陶眠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然后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
香香的明明!
你怕不是嗅觉出了问题吧?
青春期的叛逆性格使他越是远离她,她便偏要靠近。
你不理我,我就偏要打扰你。
邻桌的一帮男生在黄初池的带领下,面部表情保持几乎离奇的统一全都目瞪口呆地看前面一对少男少女的哑语互动。
陶眠往左移,路奚言也往左移。
两人看上去除了没情趣就是没情趣,直到路奚言被挤得贴墙了才忍无可忍地冷声道,“玩够了没有?”
不咸不淡的,里面不带一点点感情。
对于混迹江湖多年的陶眠来说,这种小儿科,她见多了。
她的唇角微扬,笑嘻嘻的,继续盯着他,“没有。”
虽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即便是个男的,正常来说,那个见了貌美的女孩子不会脸红加上心跳加快呢。
可路奚言就是个例外。
更让黄初池吃惊的是,当陶眠笑着朝路奚言凑近的时候路奚言竟然还能面无表情的一巴掌盖在陶眠的头发上,按住,然后推开。
黄初池惊得牙都快要掉下来了。
下一秒,他突然站起来,猛地拍了下桌子,“他妈的!”
桌子上的其他人被拍得一顿,只见陶眠整个人在他的力道之下顺势往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