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县.棉纺厂! 当叶灵韵再次站在棉纺厂的大门前,她的内心极为复杂。 尽管已经过去20多年了,但是厂子和她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 尤其是这个大门,除了看起来有点破旧外,几乎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对于这个棉纺厂,叶灵韵的内心里是恨多一点。 没错,就是恨! 虽然她前后只在这个厂子里待了不到八个月的时间,但是这里却给她留下了半生都难以治愈的伤痛。 记的她来这个厂子的时候才刚满二十岁,当时姜家因为一些原因遭了难,两家大部分的人都受到了牵连,连她这个儿媳妇儿也被迫“下/放”到了永县这个偏僻的小县城,成了这个棉纺厂的一名普通女工。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是叶家的女儿和姜家的儿媳妇儿,她的档案被人篡改过了,叶灵韵变成了叶灵婉,本来清清白白的家世也被打上了某些标签。 而正是因为这些特定的标签,为她后来在棉纺厂的悲惨生活埋下了祸根! 由于她的身份问题,从进入厂子的第一天就受到了排挤,厂长亲自当着上千名职工干部们的面,公开批评了她,让她颜面扫地。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在棉纺厂上班的那段时间,她一边要忍受着巨大的孕吐反应,一边还要干着繁重的体力劳动。 因为她的身份属于下/放人员,所以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儿,而且大多数时候每天都要上十多个小时的班。 再加上伙食不好,所以那段时间即便是怀着孕,但她的体重还是一直在掉。 这些也就罢了,在工作之余还要承受其她人的闲言碎语,那段时间的生活让她尝尽了人世间的冷暖。 也正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导致她的身体很虚弱,以至于在工作中摔倒,让腹中的孩子提早生产,并给那些恶魔调包孩子的机会。 而孩子的事情又让她承受了二十多年的折磨,几近精神崩溃。 可以说,这一切的祸根都是和棉纺厂以及厂子里的人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今天来这里并不是寻仇的,而是来找人的。 尽管在她的记忆中,棉纺厂的生活大多数是痛苦的,但也有一些人让她始终感觉到温暖,让她感激终身。 在她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始终有几个小姐妹一直在帮助她,照顾她。 不然的话,以她当时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到孩子生产! 以前她身患重度抑郁症,对生活早已经失去了希望,所以对那几个小姐妹也没有想太多。 但是现在女儿回来了,她自己的病情也恢复了,所以她想起了那些帮助过她的小姐妹... 车子旁,李毅看着岳母满脸复杂的神情,知道她的心里肯定是五味杂陈。 当下,他当即上前说道:“娘,咱们进去吧!” 叶灵韵点了点头说道:“好!” 随后,李毅、张子强以及姜雪、叶灵韵一行四人直接向着永县棉纺厂的大门口走去,只留杨志文则在了外面看着车子。 至于张凤,则是被李毅留在了招待所照顾那两个小姑娘! 几人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值班室里走出一个中年人,当即对着他们说道:“同志,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厂干什么?” 或许是看到李毅等人穿着打扮不一般,旁边还停着一辆吉普车,所以这个中年人的态度还算不错。 张子强主动上前,亮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直接说道:“现在通知你们的厂长,就说我们要见他!” 中年保安看到张子强手里的红本本顿时吓了一跳,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红本本代表着什么,但是看到上面红底烫金大字,就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他吞了吞口水,急忙说道:“同志...你们稍等,俄这就给厂办打电话!” 说着,这个保安大叔就急匆匆的跑回了值班室。 一阵嘀嘀咕咕的汇报过后,这位中年大叔再次出来了,然后对着张子强拘谨的说道:“那啥...俄刚刚给厂办打了电话,厂长说他马上过来!” “对了,你们要不要进屋里暖暖手,这天气怪冷的...” 中年大叔的话音未落,就听李毅当即说道:“我们就不进去了,不过我有点事情想和大叔你打听一下,不知道方便吗?” “方便,这有啥不方便的,同志你想打听什么尽管说!” 李毅当即说道:“实不相瞒,我娘之前在你们单位上过班,今天来这里是想见一见当年的老朋友,我想问问第三车间的乔春芳还在不在单位?” “俄们厂确实有一个叫乔春芳的,但她不是普通职工,而是厂里的出纳,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这时叶灵韵接口道:“我要找的乔春芳个子很高也很瘦,长的也很漂亮,对了,她的眉心有一颗美人痣!” 中年保安急忙说道:“那就对上号了,乔出纳的眉心就是有一颗痣!” 听到这话,叶灵韵的脸色顿时一喜,隐隐有些激动。 “那你知道刘娟娟这个人吗,她现在还在不在厂里了?” “刘娟娟,这可真没有印象...” 正说着,张子强突然拉了拉李毅的衣袖,示意他向前看。 李毅抬头一看,发现前面的大道上有七八个人正向着这边走了过来,里面有几个还算得上是熟人,上次李毅过来的时候见过面。 很快这些人就来到了门口,接着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对着李毅等人说道:“我叫杨俊峰,是咱们棉纺厂的厂长,不知道几位同志是哪来来的,到我们棉纺厂是有啥事儿?” 李毅看了看眼前这个陌生的杨厂长,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