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说起妹妹时,神态是最接近这张面孔的温柔细腻,只可惜转瞬即逝。
“我能知道原因吗?”她不否认那一切,也不过问他怎么会见过她,紫发少女的眼神饱含不解困惑,正如提瓦特那两位和她最亲近的人的眼眸一般,无神却妄想。
空说:“另一个人偶加入愚人众,你也不能避免有与愚人众勾结的嫌疑,所以你没有跟璃月众人道明来意,也许是另有所图。”
“……”
他说的是「散兵」?
澹月内心百感交集,眼前的空霎时间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警告:“离我妹妹越远越好,否则你会承受你所不能承受的一切。”
赤裸裸的威胁。她大可以转头就告诉荧,你哥哥拿着鸡毛当令箭,可是另一个疑团把她绕得喘不过气,荧想寻找的血亲,分明近在咫尺,为何不能相认?
还有小人偶……数不清的问题等着一个解答,澹月却给不出任何回应。
思及此,她耳边倏地响起荧慌乱的喊声,在山涧里回响,没时间多想了,她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狂奔,总算和荧碰了面。
“你怎么伤成这样?”
荧驱动元素力点亮火光,见她满身疮痍,裙角撕破的洞得以窥见她被利器刮破的小腿,编织的发丝也散乱不堪,她还捂着肩膀不准旁人查看,荧心急如焚。
澹月惨兮兮一笑,安抚道:“我听见声音,跑出去一看,原来是一只野猪,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就是看着吓人,不疼的。”
分不清是真相还是谎言,荧叹了口气,给她上药。
“天一亮就回去吧。”
“嗯。”
夜深人静时,荧睡不安稳,一睁眼就看见睡在对面的少女眉头紧皱成一团,她偏头而卧,白皙脖颈处隐隐约约露出一排牙印。
她心一惊,走近一看,不知道是谁咬的牙印,触目惊心的血迹早已凝固,只有深刻的印记留在她的侧颈上。
“澹月。”
想起她跑回来时捂着的右肩,荧心底的担忧终究战胜了窥探他人的歉疚,她小心翼翼扶住少女的肩膀,手覆在她的衣襟上,心一沉,便扯了下去。
……
右肩上,一看就是人为的伤口,被重力按压到青紫,痛入骨髓。
沉吟半晌,她决心当作从没见过,将她的衣服整理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澹月身上的秘密很多,例如雷纹,牙印,伤痕,诸如这一种,每一个都是刻在身体发肤之上,或许有些是永恒不会消弭的伤痛。
她没告诉澹月的是,她在梦中就见过她了,知道她身份不明流落到荻花洲,才故意吸引温迪到璃月去救她,可风之神明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顺势而为。
有些人即便是初次见面,便似有所感,她和这人必定有所羁绊。
……
澹月睡得也并不好,为什么荧没有问她伤势来由?
……
这就是同床异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