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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1 / 2)

夜色凉薄,天空黑压压一片,乌云笼罩之下,魔物似乎都销声匿迹,这种天象最适合它们出行作乱。

望舒客栈屋顶上,一道清瘦泠然的身影骤然落在尖顶上,墨绿的长枪被他动作利落地收回,腰间悬挂的傩面散发诡谲的光影。

魈刚从归离原消灭魔物回来,他甫一垂首,望见楼下客房暗下去的烛光,他金色眸子微动,下一刻,人就已经站在客房门前了。

近日魔物猖獗,他已许久不曾见过澹月,也不知她生活如何,夜色已深,想必她已然歇下了,等到天亮再来应当是来得及的。他思索一会儿,沉着脚步走到露天的站台栏杆前,抱臂而立,看架势像要在此地守一夜。

屋内,澹月睡得并不安生,白天发生的事在夜里疯狂发酵,在她脑海中重复播映,害得她辗转难眠。

尤其身边还躺着害她失眠的祖宗,她连眼睛都不敢闭!

澹月一扭头,就能看见平躺在她身侧,阖着双眼,不知真睡还是假寐的散兵,他白天在新月轩闹了那一出后,就打定主意要跟死她,用意实在是不明。

叫他散兵,她其实不太习惯,只是一叫他“小人偶”,他就……

回忆起白日走过青墟浦,过河之时,澹月见他直愣愣往河里淌,白净的小腿沾上河里的污泥,她憋不住想呛他两句,脱口而出一句:“小人偶”,还没说完,就被他掐着脖子压在野草堆上。

……不堪回首。

她想的出神,完全没注意到身侧的人有所动静,直到发觉身体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上气,才反应过来,怒目圆睁盯住跨坐在她身上的人。

“散兵!”

少年被她吼得脸色不耐,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挠了挠耳朵,语调散漫至极:“我能理解你想叫我新名字的心情,不过你就不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吗?”

果不其然,闻言澹月神色一僵,“谁在外面?”

他唇角上扬成一个讥诮的弧度,微微弯下腰,凑在她耳边低语:“你猜是谁呢?是不是在你脖子上咬了一口的人?”

“……”阴阳怪气给谁看。

少女恼羞成怒,一把将他推开,遮遮掩掩地捂住了侧颈,齿印在她指腹的感知下无比清晰。梦境里的东西竟然能带到现实,梦之魔神不愧是拥有制造梦境权能的魔神。

“是又怎么样?”她言语充满挑衅,眸子里喧嚣的气焰似乎要喷涌而出。

散兵神色几不可察地僵硬一瞬,随即他身子一沉,捧着她的脸,在她惊愕抗拒的表情里,一口咬在她侧颈的齿痕上,那股狠劲,很快猩热的血味就在口腔里蔓延开。

“嘶……你走开!”

澹月疼得龇牙咧嘴,他咬一口还不够,温热的唇在脖颈上反反复复的吸,就像个吸人精血的怪物。她慌慌忙忙伸手一推,床头桌上的花瓶骤然落地。

刺耳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炸开,仿佛一个信号弹。

门外守着的人立刻就敲响了房门,魈略带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发生何事?”

少年仙人一贯的冷静自持,即便业障缠身也能做到恪守本心,从不自乱阵脚,这时竟也能听到他语气里那一丝慌乱。

澹月刚想回绝,就被人捂住了嘴,堵住了她回话的可能性。

“怎么不让他进来?”

是怕被他识破她和另一个男子同床共枕吧。散兵的笑很是残忍,他看着少女铺陈在枕头上凌乱的发丝,心底那股玩弄的恶趣味越发嚣张,内心的破坏欲几乎快将她拆碎了。

她想到事情的发展可能是超出控制,但她低估了如今散兵对她的仇恨,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扭曲的状态,一发不可收拾。

她麻了。

下一刻,魈在门外低声说了一句:“冒犯了。”随即门就被推开了。

屋内只有床边燃着一盏微弱的烛火,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他脚步很轻,在距离床很远的地方停下。

倏地,澹月钻出一个脑袋,脸涨得通红,分明是躺着休息,却气喘吁吁。

“魈。”

少年身形的半边都隐没在黑暗中,唯独金眸闪烁着光辉,他仔仔细细看了她半晌,才说:“方才是什么动静?”

澹月感受到被子下有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她额头上沁出冷汗,指了指地上摔碎的花瓶,讪讪道:“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出什么事了,我没事你放心吧。”

手指忽地被尖锐的齿尖衔住,叼在口中,用牙厮磨。

魈颔首,泄了口气:“如此便好。这花瓶等明日会有人来清理,你切记不可徒手触碰。”

话刚落音,澹月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神情不太对劲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魈,早点回去休息吧。”她怕被人察觉到不对劲,半边脸都缩回了被子里,小口地喘着气。

魈轻轻抿唇,酝酿许久的话最终还是回归本处,转身出门,将门带上了。

脑海中倒映出方才的那一幕,她脖颈上的伤口,可是那日在「美梦」中他所致?

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澹月忍无可忍,掀开被子,散兵无事发生一般躺在里边,将她拉扯好衣服的动作尽收眼底,随即她去查看脚踝,赫然是一道齿印。

“散兵,你说报复我,就是用这种方式吗?这不会让我觉得你在实行报复,只会让我认为你在吃醋。”

少年冷哼,鼻音都是不屑一顾的横,“呵,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那你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说罢,澹月一卷被子,双腿夹得紧紧的,侧身而卧,只留个他一个赌气的背影。

半晌后,身边就传来沉沉细密的呼吸声,睡得人事不知。

散兵坐起身,手撑在她腰侧,去熄灭床头的烛火,眼尾意外扫见她扑扇的睫毛,动作稍微一顿,终究还是认真打量起她来。

五百年,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头发的长度都是,更遑论她这要死不活的性情。

意外的,他心中对她积攒了那么久的怨怼,竟然不足以支撑一天。

还真是可笑。

烛火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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