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这话听不太懂。
赵宫中只有玎儿一个,何时又添了个二公主?
她听得那女子陡然激动起来的声音,叽叽喳喳如同闹腾的雀鸟,却惊了她一瞬。
“阿苓帮忙端盏茶来,公主躺了这样久,也快醒了,得润润口!”
成泛半梦半醒,听到阿苓名字,眼角渗出了一点泪珠。
那边的茶倒得很快。
杯沿抵到了她的唇边,是温热的水。
成泛听到她动作轻柔地喂她水:“殿下,沾点水润润喉也好。”
这声音像极了她的阿苓。
可是她再也见不到她啦。
她想再见她一次。
成泛唇角抿紧,想睁眼探个究竟,眼皮子却像打了蜡,黏在一起。
她拼命去抬眼皮,费了老大的劲才看到隐隐绰绰的纱幔和虚晃的人影。
还不够,还见不到脸。
成泛牙齿咬上嘴唇,痛感刺激着她睁大了眼。
似惊似喜。
这不是光怪陆离的梦,却是比梦更离谱的现实。
入目是两张喜意满面却目中晶莹,泛着活力的脸。
正是桃李年华的阿茯与阿苓。
阿苓的脸她还熟悉着,阿茯却陌生了许多。
因为阿茯,没能陪她走到最后,也说不上是幸还是不幸。
而一看到阿苓,成泛心中的惭愧便难扼住。
她的轻率不仅让她身亡,还让阿苓这些亲信也一并丧了命。
成泛眼中怅然,怔怔地想着她那走马灯似的一生。
阿茯却先收拾好了情绪,擦干眼泪,快言快语道:“淑妃请了圣人去殿,请殿下一并过去,要给今日之事做出决断。”
随即又小小声嘟哝:“二公主自己不占理,还要搬出爷娘来给她撑场子。”
阿苓觉得她这话失言了,忙拉着她俯身道罪。
阿茯虽俯着身,语气却未低下来,“请恕婢子唐突。但公主不可再宽厚,否则像今日这样的无妄之灾将避无可避!”
阿苓却未像阿茯那样激动,只是直道:“殿下要先做好准备,婢子猜想到时会提到祁郎君。”
事隔经年,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成泛已忘了七七八八。
究根探底,这是一场挑衅与反击,但却与孩童过家家难度不相上下。
闹剧本身并不重要,但这结果,却直接影响了成泛后半场的人生轨迹。
只是不知,西京故人,可还如同先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