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兴!”说罢一饮而尽,众人轰然叫好,也纷纷喝起来,听着这丝竹声悠长,逐渐面上带出酒意。
刘适看着成泛坐下,热情夸赞道:“主事好厉害的法子。不过,今夜就纯喝酒吗?”
成泛抿了一口酒,斜他一眼,问道:“我们喝酒吃菜就行,谈事的有咱们郎中。”
刘适看了已经有醉意的魏析和屈恒,一脸不信:“可他们也只低声说了几句,现在都喝成了那样,还能谈吗?”
成泛胸有成竹,“已经足够了。”就算屈恒没有和魏析低声聊过天,他今日到场赴宴本身也委婉表明了立场:不管建州其余人是怎样的做法,但他是与京中站在一起的。
那就意味着他们之后在建州的遇到的阻力也会小上一些。
这也符合屈恒本人的利益:在建州做县令几年,竟然还没有进入到几个世家的关系网中,说明要么是他意志坚定地不与世家一道,要么是世家看不上他的价值。不管是那种情况,都是有利于成泛他们的。
但这话,就不能现在给刘适挑开了说。
*
西京,晋平公主府内。
祁贺觉得自己面临的问题有些棘手。
他盯着面前之人,问道:“你是说,那个放药的人其实是赵国使团的?”
面前回复的男子道:“正是。”却觉自己跟的主子本次简直要受无妄之灾。
谁能想到,之前让公主怒火冲天的青庐事件,背后主使者竟然是与赵国相关的?
公主将彻查一事交给了驸马祁贺,祁贺又叫了心腹之人秘密去查。没想到顺藤摸瓜,从公主府中的扫洒仆从一直摸到了使团中人。
莫说这给皇帝汇报上去会让赵国使团吃不了兜着走,就是公主也会心里有芥蒂。也不知自己的主子该怎么去处理。
“那主子要给公主说么?”
祁贺斩钉截铁,“夫妻一体,这自然是要说的!”他踱着步,沉吟着该如何去解决。
他忽然想起成泛那晚给他说自己手上押着一个刺她的人,她的暗卫严刑逼供,最后知晓是赵国的人,但是具体是谁派来的,却不得而知,那人之后一个没看住就死了。
且那天晚上,她神情真挚地看着他,一点也不避讳他本来的出身道:“小心赵国使团的人。”
良久,祁贺下定决心,道:“同我一起去使团住处。我倒是去看看,有谁这么大的胆,敢把手一而再再而三地伸到我们这儿来!”
赵国使团此番来西京,打着的旗号是为祁贺尚公主而送聘礼。
礼部将一整个使团都安排在了平康坊的赵国使馆之中,距离公主府所在的善逸坊不过两条街的距离。
祁贺带着人走进使馆中时,馆中有人认出他,忙叫了本次的主使曲揆明出来。又见这荣升为驸马的本国皇子一脸不豫,连忙陪着笑奉了茶将他迎到上位。
后院的曲揆明一听到祁贺来势汹汹,对陪坐的两人道:“不如文士叔侄也一并去瞧瞧。”
眼见日头正高,祁贺举起袖子为自己扇风,奉上的茶水一口也没碰。
他将成泛的话记在了心里。万一他们就是看他不顺眼,才去挑衅成泛的呢?
有脚步声传来,他抬眼,略过曲揆明,看向其余二人。
中年文士的模样,逐渐与另一个人对上。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祁贯手下惯用的能干人,姓张名平宁,在日后随着祁贯的看重地位水涨船高,在他死之前官至尚书。
而另一人,则是瘦高个,看起来却奇异地有山一般的稳重。
祁贺沉默地听面前两人介绍道:“某张咸、阮良见过驸马。”
他玩味道:“张咸?”“阮良?”
“我怎么不知,使团中有姓张和姓阮的呢?”
他招手,立在他两侧的人便一拥而上,按住了张咸和阮良。
“驸马为何无故这般行事?就不怕被国主怪罪么?”
祁贺笑出声:“张平宁,你最好老实些,要是让国主知道了你的底细,你猜你什么下场。”
他冷冷地看着一声不吭的阮良,“至于你,我更不相信。之前兴风作浪的人,就是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