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夫妻俩吵架没听清,最后给沈初意上的也是桂花赤豆小圆子。
方曼直接就把两个人的碗换了,“你吃我的。老板也真是的,都说不要桂花。”
沈初意笑笑:“不是有你嘛。”
她喜欢吃,但是每次都要和店家说不放桂花碎。
梁肆正咬着糯叽叽的圆子,目光扫过两个小姑娘,漫不经心问:“为什么不要?”
方曼说:“意意对桂花过敏。”
梁肆舀起碗里的桂花碎,淡淡清香,“闻也不行?”
沈初意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眸光,解释:“不是特别浓就可以,太浓的话,不止眼睛痒鼻子难受,还会起红疹。”
梁肆嗯了声。
他三两口就吃完了,结账走人。
方曼看他的背影离开,“我还是第一次和他同桌呢,感觉也蛮好相处的,难怪学校里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不知道就连外校都有女生在打听。”
“不过吧,他们都不知道,这少爷不是宁城人,在这儿只待几个月时间,不可能发生什么的。”
方曼又说:“看他刚才问你过敏的事,还怪关心你的呢。”
沈初意脸颊微热,吃完最后一口绿豆汤,“可能是好奇,没遇到过桂花过敏的人。”
方曼也就是随口一说,很快转了话题:“我还以为他会等你一起回去呢。”
她们一起去结账,老板娘已经吵完架,看了看她们的桌子,“你们的账已经结过了,跟你们一起那男生结的。”
沈初意觉得这确实是梁肆能做出来的事。
方曼:“意意,你家这少爷人真好。”
她把钱给沈初意,“你帮我还给他,谢谢他。”
出了店,沈初意和她分开。
未料,才走出几步远,旁边的小超市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梁肆手里还捏着一瓶水。
沈初意缓慢地眨了眨眼,“你怎么……”
梁肆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买水。”
沈初意无言以对,和他一起往家里走,买水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正好和她碰上?
然而,方曼那句“我还以为他会等你一起回去呢”不知为何跳跃在她的脑海里。
她的心跳快了些许。
沈初意把钱递过去。
梁肆抬眼。
沈初意说:“这是我和方曼今晚的糖水钱。”
梁肆拧着瓶盖,忽地一笑:“你知道现在像什么么?”
沈初意不明所以。
梁肆的笑更骄恣:“像在给我交保护费。”
“……”
沈初意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张扬,热烈得如同白日的骄阳。
-
梁肆最终没有接她们的钱。
沈初意本来准备把钱放在他的漱口杯那边,这样等他看见就必须拿走,没想到后来又出现在她的漱口杯下。
晚上,陈医生在和沈老太太说:“洗手间里那钱是小梁的吧,放那儿也不怕丢了。”
沈初意只好拿了回来。
说来也是奇怪,自昨天起,梁肆出现在学校的时间开始变得规律,和她们普通学生差不多。
学校里依旧有人在议论梁肆的身世,在讨论他是宁城哪家姓梁的有钱公子哥。
只有沈初意知道他是京市的,宁城不过是他的一个散心地而已,时间一到,他就会离开。
有天,沈初意在街头的便利店里看到梁肆。
他有手机,却用公共电话。
隔着玻璃门,她看见梁肆从头到尾唇没开过,不知道是电话没打通,还是怎么了。
不过她确定的是,梁肆的心情不怎么好。
隔天,沈家就收到了一个来自京市的包裹。
沈初意在上面看到了一个名字:梁今若。同一个姓,大约是他的家里人吧。
梁肆的心情又好了。
这人心情好不好很容易分辨,好的时候,会笑,会逗她,很好说话。
不好的时候,比如沈初意第一次见他那晚,他心情就很差劲。
沈初意现在和他熟稔许多,胆子大了不少,她觉得,表现在如果哪天点外卖被发现,她会甩锅给他。
-
又是一个周末。
陈医生今天要值班,家里只有沈老太太和他们两个。
沈初意写试卷遇到一道难题,本来想放弃的,但她执拗于想要知道答案,抿着唇上了楼。
梁肆开门看到她,愣了下。
“进来吧。”他说。
“我就是有个题目不会。”沈初意把试卷递过去。
梁肆好笑,嗓音磁沉:“你要我在这站着?”
沈初意踟蹰着进了房间。
自从梁肆住进他们家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上楼,这个房间也是第一次重新见。
大变样,变得很利落、绚丽。
房间里很干净整洁,唯独书桌上杂乱无章,摆放着许多各式各样的小东西,像是积木。
梁肆没关门,以免到时大人上楼,产生误会。
风顺着吹进来。
沈初意站在桌边,正在打量那些东西。
梁肆抬了抬下巴,“坐啊。”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沈初意知道他说的事没机会改变,干脆坐了下来。
梁肆随意地推开那些小玩意,抽出一张纸,弯腰倾身,抬眸问:“是想要答案,还是过程?”
沈初意当然是都想要。
梁肆看她一眼,“真贪心。”
“……”
这怎么就贪心了!
沈初意脸鼓了鼓,决定不和他争执。
她还是第一次听梁肆说题,平时在学校里,老师倒是会叫他回答问题,他都是直接报一个答案。
沈初意本来的注意力在他的声音上,后来也逐渐沉迷了进去,意犹未尽。
楼下忽然传来沈老太太